“那張黑虎不是好東西,別讓他回頭找茬。”
村民們圍在院子邊,瞧著這光景,嘀咕了幾句,見沒啥熱鬧可看,便三三兩兩散了開去。
許長安送走眾人,轉身回了臥房。
一進門,就見白霜坐在炕沿上,低著頭默默抹淚。
他心裡一軟,走過去挨著她坐下,伸手攬住她肩膀:“霜兒,咋哭了?別怕,張黑虎弄不出神仙水的,這事兒我有數。”
白霜抬起頭,淚水掛在臉上,抽噎著道:“長安,你咋知道他弄不出來?
那配方不是都給他了嗎?
咱家好不容易才好起來,這下子……”
許長安咧嘴一笑,拍著胸脯道:“霜兒,你男人可是神仙欽定的!
這神仙水,只有你男人認可了,它才能做出來。
張黑虎那潑皮,拿了配方也不過是白忙活,他哪懂裡頭的門道?”
白霜噗嗤一笑,眼淚還掛在臉上,衝他道:“你淨瞎說!啥神仙欽定的,你咋不說你是天上的星君下凡呢?”
話裡帶著幾分嗔怪,可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心裡也鬆了口氣。
她知道許長安愛逗她,可見他這副模樣,又覺得他真有法子。
許長安見她笑了,鬆了口氣,拍著胸脯保證:“霜兒,我騙你幹啥?絕對是真的!
張黑虎拿了配方,不過是自尋苦吃,你等著瞧吧,到時候,他準回來找我哭!”
白霜終於破涕為笑,眼眶紅紅的模樣透著股嬌俏。
她擦了擦淚,衝許長安道:“那我就信你一回!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自家男人不是莽撞的人,既這麼說,必有後招。
終於把白霜哄好。
那眼眶紅紅的模樣,看得許長安又是一陣火熱。
自家這媳婦兒,咋就這麼耐看呢!
東裕府崇仁縣的夜色漸漸濃了,天邊最後一抹昏黃被墨一般的黑吞噬殆盡。
村外的田野裡,蛙聲此起彼伏,混著遠處傳來的幾聲犬吠,倒是給這寂靜的鄉野添了幾分生氣。
張黑虎帶著幾個手下,腳步匆匆地從許家院子出來,臉上橫肉抖得歡實,像是剛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他手裡攥著那張許長安親筆寫的“神仙水”配方,紙角兒被他捏得有些發皺,可他渾不在意,只覺得這薄薄一張紙比金子還值錢。
“爺們兒,走快些!”
張黑虎衝身後幾個潑皮吆喝了一聲,嗓門粗得像破鑼。
他邁開大步,靴子踩在土路上,揚起一陣灰塵:“今兒得了這寶貝,咱得趕緊回去合計合計,這次是真的要發財了!”
他心裡頭樂開了花,腦子裡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麼靠這“神仙水”把東裕府的地盤搶過來。
許長安那小子雖說是個窮書生,可這腦子忒靈光,弄出這麼個稀罕玩意兒,如今便宜了他張黑虎,這和在路上撿到個大金磚有什麼區別!
不,不是一個大金磚,是一片!
跟在他身後的幾個手下忙不迭地應和著,那個瘦得像竹竿的小弟顛顛地跑上前:“張爺,您說這配方真能成?
咱弄出來,那還不把全縣的藥肆都擠垮了?”
他話裡透著股子諂媚,臉上堆滿了笑,像只討食的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