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方臉含笑意,卻始終給人一種不善的感覺。
拓跋含章心中暗暗警惕了幾分,卻還是擺了擺手,同樣以笑回覆:"牧雲公子何必這麼客氣,我這府邸未曾有女眷,那也是有原因的。自然是不喜這些吵鬧的女人,分針這些美女歌姬,就還請公子收回吧。"
拓跋含章看不出牧雲禮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酒,先不說是好是壞,但貿然接手,恐怕就不好推脫了。
所以,乾脆藉口婉言拒絕,也不至於到最後接了個燙手山芋。
聽到對方這麼說,牧雲禮神情顯然有些不悅,又憤怒的瞪了一眼那些歌姬,"哼,都是一群廢物,平日裡讓你們好好學習歌舞,如今被人嫌棄了吧,還要你們有什麼用?"
那些女人紛紛跪了下來,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模樣。
拓拔含章哪裡看不出來,這分明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也不管不顧,直接品嚐起面前上好的三葉井。
聽雪樓裡面,李長歌一路快速的趕往了這裡,又連忙喝了好幾口粗茶,這才稍微有所緩和。
聽雨看著她這副模樣,又驚又喜又安慰,"主子你慢點兒喝,可千萬別嗆著了!"
也不知究竟是什麼事情,值得她這麼火急火燎的趕來。
如今連喝口茶,都感覺像是在喝水一樣,都品不出其中的味道,只剩苦澀了!
將茶盞放在桌子上,喝完了最後一口,李長歌這才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巴,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個地方確定安全嗎?"
失意的他儼然已經忘記了一切,包括這個曾經自己親手成立起來的青樓。
如今,改頭換面,也變成了唱戲聽曲的地方。
聽雨微微一笑,又連忙點了點頭,"我的差點忘了竹子林失去器以這個地方安全得很,隔音效果也好,基本上若是有人監視,一眼就能察覺。"
聞言,李長歌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又輕輕地摳了摳手指,"嗯,這我就放心了,總算是沒有人再盯著我了。"
這些日子跟隨著拓跋含章,吃飯,睡覺,無時無刻都有人在身旁守著,就連出宮都不例外。
看著對方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下來,聽雨這才詢問道:"您怎麼就突然跑出來了?難不成是那邊出了什麼事情?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聽雨將所有心中的疑問,此刻一瞬間全部都傾吐出來。
李長歌沒人想到,他這一說就說了老半天這麼多問題,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從何回答。
隨即,又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說聽雨呀,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失憶患者的痛苦?"
說實話,就算聽雨現在將腦海裡所有的疑問都傾吐出來,她也根本就沒辦法回答。
李長歌腦子裡只覺得一片空白,甚至連聽雨這個人是誰,她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印象。
聽到李長歌這無奈的言語聽雨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一副自責的模樣,"啊,真是對不住啊。主子,我差點都忘了你已經失憶。剛才我還稀裡糊塗的問了一大堆,我可真傻呀!"
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聽雨的神情卻突然落寞了起來,一時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藉著窗戶外面依舊能夠看到外面明媚的春光,灑落在體育的身上。
明明是一個陽光少年,此刻卻看不出任何青春活力的氣息。
李長歌還一時間認為是自己做錯了話,同樣也一股自責湧上了心頭,連忙站起身來跑到他身邊,拍了拍聽雨的肩膀,又柔聲細語地安慰道:"聽雨,我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你可千萬別傷心。"
說著,李長歌又忙不迭地倒了一杯茶,送到了他的面前,"要不你喝口茶緩緩?這茶挺好喝的!"
這種尷尬的化解局面的方式,也是沒誰了。
聽雨只是微微一笑,隨即又搖了搖頭,"主子,您就別打趣我了,這苦茶配上我這酸澀的心情,不是苦上加苦嗎?"
想想,聽雨又覺得有幾分有趣,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到對方的笑容,李長歌這才緩緩的放下了剛才的緊張和擔憂,又順帶著調侃了一句:"所謂以毒攻毒,不正就是這個道理嘛?"
兩個人言談之間,聽雨似乎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李長哥今生思念此刻的話十分的多。
嘴角綻開的笑容,也比平時多了許多。
突然,聽雨就發現了李長歌有一絲不對勁,整個人愣愣的看著她,一時間不明所以。
"主子,您幹嘛一直都盯著我這樣看呀,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說著,聽雨還真的有些害羞的別過了臉,像李長歌這樣的女人,恐怕男女都招受不住她這麼看!
卻見李長歌兩隻手肘子撐在桌子上,雙手託著下巴,正一臉認真的看著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