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上次的事情,內務府的人都已經有了經驗教訓,提前準備好了輪椅必須要用到墊板。
是以這個時候,李長歌的輪椅十分輕鬆的就進了金鑾殿的門檻。
她一眼就能夠在人群中找到了拓拔桁,並向他投去了一個面無表情的神色。
拓拔桁早上在撓頭的時候就已經是一種暗示了。
三七躲在草叢裡面默默地聽著,一言不發。
直到將所有的東西都記下來了之後,他們前腳離開,三七就立刻離開前往府邸去尋找李長歌。
李長歌彼時還未起床,只是隱隱的感覺到了有一絲的不安。
心臟處有一種壓迫感,讓她感覺到無比的不適,她輕聲喚來其歡,問道,“他起床了嗎?”
話中所提到的人是誰不言而喻,可是其歡卻是沉默下去,大氣都不敢喘。
果然,預料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李長歌斂了面上的神情,問道,“他現在怎麼樣,被抓起來了?”
其歡驚訝於她此刻的淡定,但是更加意外的是,她竟然能夠透過自己的表情判斷出事情的背後真相。
迅速的收拾好自己,她就喊來了三七問清楚事情的經過。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趙芸孃的反水看似微不足道,可要是處理不好,那無異於是在皇帝的心上留下了一根刺,怎麼也取不出來。
自古以來所能成功的大事,都是一定有靠譜的小人物在其中起了關鍵性的作用,反之亦然。
“皇妃,現在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三七緊蹙著眉頭看向她,止不住的憂心忡忡。
李長歌撥弄佛珠的手指忽然就頓住了,她抬起眼眸,平淡的說道,“當務之急就是應該查出拓跋餘的死到底是誰做的,另一方面還要妥善的處理好趙芸娘和拓拔浚之間的關係,免得被拖下水,引起皇上的懷疑。”
至於現在該怎麼將人給救出來......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換一個,用她自己背下這個“罪名”,去讓拓拔桁出來查清楚。
於是便有了現在的這一幕,李長歌來到大殿中央,彎腰行禮,“父皇萬歲,今日長歌正好是聽到了這件事才會急急忙忙的趕來,還請您能夠給我一個機會將這件事情娓娓道來。”
皇帝見她執意如此,自是不好拒絕的,便是點頭應允,“那便說說吧,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昨日傍晚時分,長歌和夫君一同前去茶行,是因著聽聞父皇近日來都睡眠不足,想要挑選從西域來的茶葉好讓他帶來孝敬給父皇。”李長歌說著,臉上還有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嬌羞神色,“可誰知長歌拿著包好的茶包出來的時候,一個漢字猛地撞上了輪椅,茶包摔了個支離破碎。夫君雖然有些生氣,卻還是和店家一同重新去收了茶葉,並未責怪那名大漢。”
為了顯示她說的都是真話,李長歌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包裝十分精緻的茶包遞給了身旁的小太監,示意他送上去給皇帝。
當真是好茶,皇帝只是聞了一些,瞬間心中就有了判斷。
李長歌看到形勢大好,繼續說道,“雖然夫君並沒有說什麼,可是長歌身為愛茶之人,是極其心疼這些茶葉的,便去找那名漢子理論。可看到他好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長歌就沒有多言,只是讓他道了歉。說起來,若是真的有人應該為他的死而負責,那絕對應該是長歌才對。”
這便是讓皇帝犯了難。
且不說長歌作為女兒家怎麼能受的這天牢的苦頭,就是奔著她將門嫡女的身份也是不遑多讓的尊貴。
但是有人卻不會這麼想,拓拔沅上前走到大殿中,恭敬地說道,“既然如此,在事情真相還沒有查出來之前,只能委屈皇嫂了。”
皇帝眼眸微眯,靜靜地看著他,良久才說道,“那就依了你們自己的意思了吧,此時交由桁兒和浚兒一同調查。”
說完,皇帝拂袖而去,留下了眾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拓拔桁面色陰沉。
他眼神頗有些凌厲的盯著嬉皮笑臉的拓拔沅,卻沒想到對方嬉皮笑臉的回應他,“皇兄當真是好福氣,竟然能夠娶到皇嫂這樣不可多的好女人,真是叫皇弟羨慕不已啊!”
“你知道為什麼是我嗎?”拓拔桁沒有接下他的話,只是另行開了個話茬問道。
拓拔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眨巴著雙眼看著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