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味軒出來,凌小柔坐到屈老漢的馬車上,屈老漢趕著馬車往家趕,誰也沒有注意到海味軒的旁邊轉出的那個黑影。
慶生不住地搖頭,若不是怕壞了王爺的計謀,他真想把屈老頭抓過來打一頓,這都什麼人呢,不但在身世上騙了表小姐,平日自己還算節儉,可吃起表小姐的就跟大風颳來的似的。
不行,即使王爺告誡他不要輕舉妄動,只要保證表小姐的安全就行,可他忍不下這口氣,想想表小姐沒失憶之前,對待他們這些弟兄可是很夠意思,跟著表小姐他們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表小姐被人算計,心裡可是氣憤的很。
就算那個人是王爺的姨丈又如何敢算計他們心目中最神聖高貴的表小姐就得承受算計所帶來的後果。
慶生揮揮手,又是兩個黑影跟著馬車一路疾行,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保證表小姐在他們的保護範圍之內才行。
至於慶生,看了看微暗的天色,或許該是去找知府談談的時候了。
回到家後,屈老漢還在回味海味軒的美味,雖然花了凌小柔幾個月的工錢,可幾十兩銀子吃了別人要花上百兩銀子的食物,屈老漢還是覺得自己賺到了。
只是回味著就覺得肚子有些難受,招呼也來不及跟凌小柔打一個,就開啟臨街的門衝了出去,所以說租這種沒院子的房子很不方便,出個恭都得到街頭的茅廁,整條街也就那麼兩個茅廁,一個在街頭,一個在街尾,像他們住在街中的,急起來也只能拼了命地往兩頭跑,若是運氣不好趕上裡面人多還得忍著。
凌小柔早就猜到屈老漢吃多了海鮮會鬧肚子,尤其其中還有那麼多寒涼的螃蟹,雖然他菊花薑茶也沒少喝,可到底是吃了太多,想必這一晚上夠他折騰的。
凌小柔也沒去管他,不折騰他個夠,下次還得去海味坊鬧騰,直接拉怕了他也就好了。
好在屈老漢跑到茅廁時,裡面沒人,等他一身輕鬆地出來時,雙腿都有些虛脫了,天上也掛起一彎月芽,屈老漢哼哼唧唧地往家走,剛走到一處二層小樓的陰影處,突然從陰影裡跳出兩個黑影,不由分說就將一個麻袋罩在屈老漢的頭上,未等屈老漢反應過來,一頓拳腳相加,打得屈老漢連叫救命。
好在二人也沒想要屈老漢的命,打完之後眼看旁邊的屋子亮起燈光便丟下屈老漢跑掉,等人們出來時,只看到一個被套在麻袋裡的人。
將人從麻袋裡救出來,看清是新搬來賣水的屈老漢,想到屈老漢賣水生意有多賺錢,眾人也只當是被人嫉妒了才招來這頓打。
屈老漢也莫名其妙,在渭城府他本來也不認識誰,後來認識的都相處的不錯,想必被打的理由也只能是同行間的嫉妒,畢竟他來之後搶了不少人的賣水生意。
屈老漢鼻青臉腫地回到家,凌小柔還沒睡覺,剛剛洗過頭的她正拿著早上剩的一根黃瓜擦臉,整天站在灶臺前炒菜,又是油又是火,面板受損的嚴重,年輕輕的就需要保養起來。
當看到屈老漢一臉傷重地回來,凌小柔手上的黃瓜差點掉地上,雖然外面天色很黑,又沒個路燈照亮,可也不會摔得這麼嚴重才是“爹,您這是咋的了”
屈老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猜測是被人妒恨了,擺擺手,“沒事,一點小傷。”
可看他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凌小柔真心沒法當成一點小傷,雖然屈老漢表現的不像為人父親,可到底在凌小柔心裡他可能是她唯一的親人,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
打了她的爹難道是白打的
可看屈老漢這意思問是問不出來了,家裡又沒準備什麼治傷的藥,凌小柔只能趕快去煮了幾隻雞蛋,趁著熱剝了皮在屈老漢的淤傷上滾過,這樣就可以擴張血管,使淤血很快散開。
可過程不是那麼美好,疼的屈老漢直呲牙,好在打人的都很有技巧,雖然傷勢看著嚴重,多是打在臉上,身上還是完好的,也不需要脫下上衣驗傷。
等把屈老漢臉上的傷處理好,凌小柔這才又問起是誰打了屈老漢,屈老漢也挺憋屈,“你問我,我問誰去”
正說著,肚子又開始絞了勁的疼,屈老漢猶豫著要不要去茅廁了,不去肯定忍不住,去吧又怕再捱打。
最後實在是抗不過肚子的鬧騰,咬著牙往茅廁跑,只是這回學乖了,沒敢再去街頭那個,而是奔了街尾。
守在屋外的兩個守兵一臉好笑,真以為換了茅廁就能躲過一頓打這完全是要看他們的心情好不好剛打完屈老頭,他們心情好,這回就放他一馬。
再說,那麼大年紀了,總打總打也怕打壞了,就先讓他養幾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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