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旬進到屋中,凌小柔和老太妃起身給李旬見了禮,李旬又給太后見了禮,之後再落座,說的都是晚上要在御花園擺宴,為寧遠王接見的事。
屆時,京中四品以上官員可以攜家眷過來,也表明皇上對寧遠王的看重。
“御花園啊,真是個好地方。”凌小柔就想到李旬與眾不同的愛好,擺宴最愛在御花園,也幸好此時天熱了,晚上在御花園中倒是涼爽,像上次大冬天的在御花園中擺宴,吃個飯還得灌一肚子涼風。
李旬不知凌小柔心中想的什麼,雖然聽著她這話不像是誇讚,卻也說不出裡面有什麼歧義,就著這話也就笑道:“此時特花園裡花開的正好,前些日子從南方又來了一批奇花,剛好賞花飲宴兩不誤。”
凌小柔見李旬解釋的很認真,也就只是笑了笑,可那笑容看在李旬的眼裡怎麼就像是嘲笑呢?可再看凌小柔,表情就很正常了,只盯著她家裡的三個寶貝看,根本就不肯再賞個眼神給皇上。
賀樓遠從進屋後,眼神就一直在孩子和凌小柔身上打轉,這才小半天沒見著,他就想的不行,比起李旬那群能薰死人的妃子們,還是自己的王妃最清爽,身上從來不抹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淡淡的就很好聞,模樣更是天然完美,哪裡像那些妃子似的臉抹的跟吊死鬼似的,皇上晚上看著就不瘮嗎?。
反正自家的王妃哪裡都好,就是生出的孩子都比別人長得好,瞧皇上那嫉妒的眼神,他這心裡咋就這麼舒坦呢?
李旬從一進屋看過凌小柔的孩子後,這心情就跟長了草似的,他好歹還是一國之君,怎麼處處都比不過賀樓遠呢?瞧人家這孩子長的多可愛,他都想搶過來了。
對比一下自家那幾個跟別人比也算漂亮,但現在看來只能算是清秀的孩子,再看賀樓遠和凌小柔都一臉自豪的模樣,李旬真是慪得要命,卻又不能表現出太明顯的嫉妒。
讓太監將給三個孩子的禮物送上來,雖然當初孩子滿月時李旬已經派人給送了賀禮,但孩子不遠萬里來到京城,他怎麼也要表示一下。
而且,瞧著這三個孩子漂亮的模樣,李旬已經在想,要不要先把寧遠王家的小女兒給自家兒子定下來做皇后?
想也知道就算凌小柔不會把自己的一身廚藝傳給兒子們,那也得教給女兒,還有以她和賀樓遠護短、對外小氣,對自己人大方的性子,將來女兒的嫁妝肯定少不了。
最重要的就是,他們的女兒做了皇后,他們不更得對大衍國盡心了,哪裡還會像現在想給賀樓遠換個封地,都得承受他的冷眼和殺氣。
到時候哪裡能用到他們,就是為了自家女兒,他們都得沒有怨言地衝在前了。
就憑凌小柔的模樣,和她跟凌小柔有七八分的相似,這長大了也得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配給哪個兒子,兒子都只有偷著樂的份了。
可在自家三個兒子中選來選去,他真沒覺得哪個讓他覺得最疼愛,疼愛到連皇位和皇后都給準備好的地步。
午膳很快被傳了上來,知道今日是要招待寧遠王及家人,自然也就有廚藝驚人的王妃在了,這些原本就是凌小柔教匯出來的御廚們個個都用了十二分的心思,生怕被王妃怪他們做的不好。
凌小柔吃著都挺滿意的,這些御廚的菜做的完全沒挑,就是她自己做了都未必有這水平,畢竟她學的雜,精的就少了,這些御廚當初她可是分著教的,只研究一個菜系自然水平就精進得多。
而且平日在宮裡對各宮的主子都得小心地侍候著,一點不好都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在壓力的作用下,廚藝果然比酒樓裡的大廚們成長的快了。
凌小柔吃的還是很滿意的,每樣都嚐了幾口,就是有些菜做的稍有差池,凌小柔也沒表現出來,人都是她教出來的,自然也就被她劃為自己人的範圍。
她也是個極護短的人,總不能為了一道菜而害得他們被怪罪吧,當然,在她看來還有不足的菜,皇上也吃的很開心,她也覺得沒必要把菜做得太十全十美,再把皇上的胃養刁了。
用過這頓在太后心裡像是家宴一樣的午膳之後,李旬就把這段時間一直困擾他的事情說了出來,之前他也有跟賀樓遠提過想讓大衍國處處變得繁華的想法,賀樓遠卻拿著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他,問了幾遍,賀樓遠只說了四個字:好高騖遠。讓皇上很沒面子。
從賀樓遠那裡得不到準話,李旬就想從凌小柔這裡下手問問,說不定賀樓遠只是在嫉妒他想要成為一代名君的深遠目標。
雖然李旬自認不是個聰明的皇帝,但他有理由相信自己是個很開明的皇帝,雖然難免有時耳根子軟了些,但信任賀樓遠這件事上,就足以說明他這個皇帝知人善任,在臣子面前又不會擺皇帝的架子。
不然,只要他隨便擺擺架子,賀樓遠還能這麼直白地表現出他對自己的鄙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