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屈鴻澤對還等在旁邊的夥計道:“往後這二位小姐來吃麵,不許收錢。”
夥計就盯著凌小柔擋住大半張臉的帽遮看個不停,被屈鴻澤一腳踹在大腿上,“看什麼看柔兒小姐也是你看的”
夥計委屈地道:“小的是想記住柔兒小姐的模樣,免得下次認不得人。”
夥計當然知道柔兒小姐是屈夫人的義女,一直聽人說柔兒小姐如何的美貌,可惜這臉沒看過。萬一下次柔兒小姐再過來吃飯,他認不出來人,收了銀子會不會被二公子罵
屈鴻澤臉色緩和些,凌小柔抬起頭朝夥計露齒一笑,那笑容燦爛而美好,把沒有準備的夥計看的眼都直了,還是又捱了屈鴻澤一腳才醒過神,嘴裡不停地告罪,原本利落的嘴皮子都糾結了。
趕走夥計,屈鴻澤讓人給上了一碗牛肉麵,又上了幾個出了名的醬菜。
凌小柔問他從哪裡來,屈鴻澤邊吃邊嘆氣,“小柔兒,我跟你說啊,這次你們沒跟我回府裡住,實在是太英明瞭,如今的屈家啊,唉,真不是人待的地兒了。”
在屈鴻澤心裡就沒什麼家醜不外揚的說法,當著莫紅綢和凌小柔的面就將家裡如今是怎樣的烏煙瘴氣給說了一遍。
自從屈夫人帶著兒子女兒離開屈家後,屈老爺可是過上一段揮霍的好日子,屈夫人離開時,家裡帳房裡還有上萬兩銀子,除了之前屈府生意每月的盈餘外,多數的都是從花果坊等幾間鋪子裡賺來的,原本屈夫人還是念著一點夫妻之情,沒想讓屈老爺日子過得太緊巴。
他們走了之後,府裡的主子少了,花銷也少了,屈家的祖業每個月也有不少銀子入帳,就是這萬兩銀子不動,屈家也能過得很富足。
當然前提是屈老爺花錢能夠節制,也不再往府裡迎新人。
可屈老爺呢先是因賺錢的生意沒被他握在手裡生了一陣子的氣,後來也就把這事放在一邊了,他什麼時候手裡見過這些銀子
頓時就花天酒地的玩樂起來,萬兩銀子說少不少,可也禁不住他的揮霍,被人一吹捧那銀子就像流水似的往外扔,不過半個月就都揮霍一空。
等他反應過來銀子要沒了時,因大把大把扔銀子而被人捧著的那一點虛榮怎麼也放不下了,可他也明白沒銀子他什麼也不是。
正一愁莫展時,便被秀英一攛弄又重新振作起來,對啊,屈家除了那些一般賺錢的祖業,可還有幾間新開的鋪子,哪個不是日進斗金聽說就是外縣的人也常特意趕過來品嚐美味。
除了花果坊屈老爺沒去過,另外的店裡他可實地考察過,一天下來怎麼也能賺個上百兩,這可都是屈家的銀子,憑什麼他這邊銀子都要用不上了,鋪子裡的還不給他用
於是,屈老爺先是帶人去了花果坊要求看帳,因有夫人離開前的吩咐,自然拒絕了,可人家屈老爺也夠執著的,不讓看就天天帶人去鬧。
花果坊本來就是隻招待女客,平日裡男人也不允許進去,裡面養了幾個粗壯的婆子,倒是不怕人鬧,敢來鬧也不管是不是屈老爺派來的,直接亂棍打出去。
捱了幾次打之後屈老爺也不讓人進去再鬧,只是堵在花果坊門前的路上,這裡又不屬於花果坊的地盤,婆子們也不好動手,可這樣一來那些常來花果坊的夫人和小姐們也不好再來。
除了有些人會派家裡的下人買了食物回去吃,店裡真是一位客人都沒有了。
如此一來,花果坊在高縣也算出了名,只是礙於這是屈家的家世,也沒人好站出來打抱不平。
花果坊的女掌櫃和廚娘商議過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個屈老爺也是個渾人,誰見過有人如此禍害自家生意的
既然他都不要臉了,她們也不想給他留臉面,兩人一商量就遞了一紙訴狀到縣令那裡,也不說屈老爺為何大鬧花果坊,只說花果坊是淩小姐所開,如今外面聚集了一群無賴整日鬧得生意都做不下去,請縣令做主。
彭縣令是去年新到任的,來的時候就做好要緊抱寧遠王大腿的準備,剛上任就將寧遠王在高縣的關係給摸了個清。
除了對竹村的百姓多加照顧之外,對屈家也是大行方便之門,屈家的生意在高縣沒人敢惹事,除了是有寧遠王府的原因之外,與這位彭縣令的照拂也不無關係。
如今聽了有人敢在表小姐開的買賣前鬧事,他當時就激動了,多麼好的表現機會,怎麼可以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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