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部天庭。
蠻荒之邊。
被奴役的起義天兵正在做著最後的準備。
天獄牢房,一陣接一陣的皮鞭聲傳來,隨著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也就聞聲聽見有女子的聲音傳來“徒兒知錯,請師傅責罰。徒兒知錯,請師傅責罰。徒兒知錯,請師傅責罰……”
原本來天獄受訓的二十三位女子,在層層考驗,節節歷練之後,早就將自己的命運與生死交於眼前這位師傅手中了!不得不說,鬼技師的訓練方式是不可小覷的!
搶奪淚鱗珠的任務失敗後,七位女殺手不僅折損了兩位師妹,還將十三王妃交給她們的任務辦的一塌糊塗。回到天域以後,五人也只有乖乖跪在自己的師傅鬼技師面前受罰的分了。
“徒兒知錯,請師傅責罰!”皮鞭打在身上的時候,這五位女子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疼痛感,畢竟比起從小訓練所吃的那些苦,這點皮肉之苦也不算什麼,更何況,能在二十幾名受訓者中活下來,已經實屬不易了。
終於,還是有一名女子眼角溢位了淚水。可這樣微小的舉動,偏偏被一旁的大師姐看在了眼裡,她握緊小師妹的手,喊的更用力起來:“徒兒知錯,請師傅責罰!”
並不是因為這鞭子打在身上有多疼,而是這位小師妹想起了自己從五六歲開始,就被送到這天獄大牢作訓,成為別人以後殺人的武器,不由傷心起來。可偏偏自己的家族因為與風神交好,就被牽連其中,自己的父母也在採石煉玉中累死了,為了活下去,她自能跟了鬼技師,來天獄大牢,在這裡,本想著可以有一口飯吃,活下去的機會也比在外面多一些。可今天,當她想到自己這樣的人生時,不由在心中問道,這樣的生活難道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鬼技師打累了,將鞭子扔到地上,說道:“一群廢物,養你們有何用!”
大師姐忙行禮說道:“師傅,若有下次,我定會自行了斷,絕不苟活。”
鬼技師坐到主位上,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今日就饒你們五人一回。”
隨即,又將一瓶精創藥丟到五人眼前:“今日便是王爺的壽辰,你們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好好準備一下,隨我去參加晚上的宴會。”
“是,師傅。”
等鬼技師走出天獄大牢的時候,小師妹一頭扎進大師姐的懷中,大聲痛哭起來,身上被鞭子抽開的裂痕也流出顆顆血滴。
“好了,別哭了!師姐幫你上藥。”
鐵攬在滑輪的機械帶動下緩緩升向地面,採石農工們見鬼技師走了上來,個個問候行禮。其實,他們並不是簡單的互相寒暄,而是在接頭通話。果然,幾人對了一下眼神,就將身旁看守的幾名金鉀天兵的脖子扭斷了。
鬼技師顯得異常的淡定,隨口問道:“兵器都發下去了嗎?”
一人拱手說道:“回技師,已經發下去了,就等今晚動手了。”
“好,只要殺了英離那個小兒,王妃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眾人齊齊跪地高喊起來:“我等萬死為王妃效命,我等萬死為王妃效命,我等萬死為王妃效命……”
天庭帝家的任何重大宴會,經常是設在晚上的。在十三妹嫁入九部之前,坎休從未辦過什麼壽辰,但這幾年,隨著這位年輕的王妃在宮中的地位一步步攀高,這次為水神舉辦壽辰宴會,可以說完全是眾仙家看在王妃的面上才進言天帝英離,為王爺舉辦了這樣一場壽宴。
玄武宮,異常得冷靜,除了一名貼身的丫鬟之外,坎休就連一名護衛天兵都沒有,這並不是他沒有這個權利,而是在天庭大亂之後,坎休成了除英離以外留在天庭的唯一的天族帝子了,他便請求自己的弟弟英離,將玄武宮所有的兵力撤走,只留下一個照顧自己起居的仙娥。英離只好將玄武宮的天兵仙娥調到了明珠宮。
此刻已經到了午時,可宴會的準備工作還未開始。玄武宮的大門緊閉,坎休坐在屋裡飲著上好的清腸茶,屋裡也是飄起了陣陣檀香的煙霧,五名長髮白臉男子正在他眼前舞動著身姿,看上去有些詭異!坎休放下茶碗,翻手化出一張黃紙,又迅速在紙面畫了一道符咒,兩指一夾,燃在眼前的油燈上,五名法師手握木劍,搖頭晃腦舞得更邪乎起來。
這些如木偶一樣的人身,其實算不上什麼真正的活人,頂多可以說,他們是處於活人和死人之間的一種活死人狀態,因為他們的心臟被人挖掉了!
坎休作為一個天族上神,自然是不會這種邪巫之術的,除非是像陰陽族那樣的祭司,才有這種煉就控制活死人意志的陰陽之術的。不知為何,坎休居然也學會了這種功法,不管怎樣,但能肯定的一點就是,他這樣做的原因無非是為了報仇。
五名無心法師在坎休符咒的操縱下,不停變換著陣法,腳下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最後直接快成了一道急風,只見一道影子閃過,並不知是什麼東西還是產生了某種錯覺。
下午三時,十三妹才派人來玄武宮安排宴席。此時,坎休面色慘白,又是幾聲急促的咳嗽聲從屋裡傳來。
十三妹將坎休扶了起來:“對不起,東西我沒有搶到。你這體內的毒……”
十三妹突然止住了話語,看著坎休已經黑透了的眼圈,很明顯,水神的毒越來越深了,恐怕是挨不了多久了!而她所說的“東西”,自然指的是淚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