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部天獄,深處天河對岸的蠻荒之地,乾冷枯燥,連一根草都沒有,天庭暴亂之後,火神英離在這裡設立的大牢,專門關押那些不服從自己的犯人的地方。
天獄,訓練房。
從地面深入地下幾十米,鐵鏈吊樓緩緩下降,十三妹斗笠遮面,舉了火把向地牢走去,遠遠聽見那些女子在廝殺打鬥。一名女子忽從地牢拐角跑了過來,還沒到十三妹眼前,就被一支鐵箭射倒在地。女子伸手說道:“救我……”
十三妹取下遮帽,剛要彎腰檢視她的傷勢,眼前卻閃過一道劍影,一股鮮血噴出,女子當場斃命。
十三妹起身見一六十歲左右男子站在眼前,說道:“鬼技師,你要幹什麼?”
男子雙手作揖道:“王妃,心軟是成不了大事的,難道單憑你的力量就能奪得那淚鱗珠嗎?只有練就了這些死士,才能幫王妃報了屠族之仇啊。”
“鬼技師,你的操練手法也未免太殘忍了!”
“王妃,你不會不知道,只要人心善,身邊就多壞人的道理吧?”
“好了,鬼技師。今夜就派她們去漠北高原強奪淚鱗珠,但萬不可傷了人,她與我有恩,再怎麼說,我也是懂得知恩圖報的。”
“王妃請放心,只要奪了淚鱗珠,我就會立刻發訊號給她們。”
十三妹將手伸到鬼技師眼前:“這些黑衣為她們換上,等會出去的時候,就說是我玄武宮的仙娥。”
鬼技師拿了衣服拐過地下牢房拐角,不一會兒,七個身著黑衣面無表情的女子走了出來:“參見王妃。”
“都起來吧,可知道你們要做的事了?”
七女子起身:“知道了。”
“好,鬼技師,你就留在天獄。好好看著那些犯人,等一有機會,就放他們出來!”
“王妃放心好了,這些囚犯已經受夠了這裡的苦刑,只要您一聲令下,到時候,他們絕對會衝入朱雀宮,殺他個片甲不留。”
“那就有勞鬼技師了。”十三妹看一眼身旁的女子,“你們跟我走。”
鐵鏈緩緩上升,滑輪發出刺耳的聲音,好久之後,吊床才上了地面。一陣風雪襲來,幾名牢犯倒在沙塵裡,咳嗽不止,十三妹想上前檢視一番,卻被身後的女技師攔住了:“王妃,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要不然查夜的金鉀天兵一到,怕是會為王妃惹來麻煩的。”
另一名女技師道:“是啊,王妃。我們還要下天河去奪淚鱗珠,如果晚了,我們想要攔截之人走出漠北,就難有下手的機會了。”
十三妹猶豫再三,終是戴上遮帽,和七名女技師揚長而去。
漠北高原,黃沙漫天,青白從沙漠裡撬出一條肺魚,仰頭吸盡它身體裡的水分。隨身攜帶的馬料也快要吃完了,青白卸下身上的包袱,剛要坐地休息片刻。忽從天上飛下七個黑衣女子,撐掌、半伏在地,面裹麻紗,手持兩把短匕,將青白團團圍住!
青白急忙起身,喚出青白劍:“你們是什麼人?”
女技師並未直接回答青白的話,而是隨地幾個翻滾,朝青白圍了上去。這些女技師雖沒有什麼高深的修法,但出手實為詭異,速度也極快,不知又練了什麼邪門的遁地術,當青白劈劍而過的時候,她們都塑一下鑽入沙塵底下去了,這也就是她們選擇在這漠北沙漠動**奪淚鱗珠的原因吧,得天獨厚的沙漠之地,為她們的遁地術提供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幾個周旋之後,女技師一個個都鑽入了沙層。青白凝神仔細看著眼前的沙海,生怕這些神秘的女技師使出什麼其他的招數來,更何況,連日的奔波勞累,加上碧丘的死,此時的青白簡直是身心俱憊,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打起了那鯤之鱗和鵬之淚凝結成的珠子的注意來。
忽一女子從腳下沙層裡猛得竄出,一隻短匕刺來,青白騰空而起,飛出幾米之後,指劍朝下飛去,女技師也以極快的速度迎了上來,不過薑還是老的辣,兩人擦身而過之後,青白的胳膊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而那名女技師卻被清白劍直接隔斷了喉嚨,倒地抽搐半晌就一命嗚呼了。其他女技師見狀紛紛排列陣法,三人攻擊,三人遁地,彼此交換地上地下作戰陣法,不一會,青白身旁就颳起一陣颶風,颶風忽大忽小,形成一個漩渦,將青白卷入其中,青白的眼睛在颶風的壓力之下,也睜不開了。六把匕首擠擠刺來,青白揮劍反擊,可最終還是被頂住了脖子。颶風停止,這時,一女技師才開口說道:“搜!”
兩人上前將青白的全身摸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她們想要的東西。
為首的那名女技師說道:“交出淚鱗珠,我家主子吩咐過,可饒你不死!”
“你家主子?看姑娘這口氣,你家這位主子倒是我的故人了?實話告訴你們吧,淚鱗珠已不在我身上。”
為首的女子看了看一旁停放著的碧丘的冰棺,示意身後女子過去檢視,女子走去一看,說道:“師姐,是一具女屍。”
為首的女技師說道:“給我撬開這冰棺!”
“是。”女子答道。
“住手,你們幹什麼!”任青白喊破嗓子,女子也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