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福按照公孫彧提供的地址來到了北闕甲第南邊,雖然天色已經黑下來,但這邊住的都是那些達官貴人,每家的門前都掛有燈籠,因此盧福很容易地找到了陸機的府邸。
陸機剛剛吃完晚飯,有事正準備去找江充,看到盧福來找他,同樣也是有事去找江充,於是帶著盧福一起過來江充的府邸。
江充的府邸離陸機家不遠,這裡更靠近未央宮。這幾年江充也發跡了,因此府邸比較豪華,陸機剛開始也是住在這裡的,後來他也同樣風生水起,於是便買了現在住的房子,搬出去住。
見到陸機帶著盧福過來,江充甚為高興,估計覺得這麼久都沒邀請盧福過來自己的府上做客,有點過意不去,於是略帶有歉意的口氣跟盧福說道:“盧福,不好意思,你看我自天漢三年出使匈奴回來,就被皇上任命為繡衣直指,這個工作責任重,又沒有空餘時間,故一直都沒邀你過來喝酒敘舊,真是抱歉。”
盧福也有一兩年沒有見到江充,江充現在也發福了,胖了很多。聽到江充這麼一說,盧福笑呵呵說道:“次倩你發福了,胖了許多,我知道你很忙;其實醫館那邊也是挺忙,經常要炮製藥材,有時也要忙到三更半夜的,你託陸先生帶過去的酒我都喝完了,確是好酒。”
一旁的陸機聽盧福這麼一說,哈哈大笑,說道:“那當然,這是御酒,皇上喝的酒,次倩才能拿到的,醫館那邊人雜,我沒有說出來。”
盧福一聽是皇上喝的酒,忙向江充道謝:“原來是御酒,多謝次倩。”
江充也笑笑說:“客氣什麼,我就知道你好這口,我跟師兄又忙,不敢喝太多,於是就叫他送過去給你。”
這時,江充府上的僕人拿出一罈酒出來,擺好了一桌小菜,江充邀陸機和盧福一起入席喝酒。
只見江充端起酒碗,對著他們倆個說道:“大家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來,我先幹了這一碗。”
說完,自己仰頭先把這碗酒喝下去。
跟著,盧福和陸機也一起喝完碗中酒。
陸機也是有一段時間沒有過去醫館,於是盧福問道:“陸先生,你這段時間也是很忙吧,也有一年多沒過來醫館吧。”
陸機點點頭說:“有一年多了,現在經常要隨駕出門,皇上他老人家又喜歡跑來跑去,我們也要跟著到處走,哈哈。”
“都是大忙人,次倩每天都在京師巡邏,也就去過醫館幾次。”
江充也是苦笑著說到:“其實經過醫館的次數還是很多的,就是沒工夫進去,我交代過那位雍門的門侯,叫他要好生看好醫館,不要有人在那裡搞事。”
盧福一聽江充提到吳有煥,便說道:“你是說那位吳門侯,他可是我們博濟醫館的第一位客,是當年浚稽山戰役的四百勇士之一,上次關三度的爪牙門在醫館鬧事,就是他給解決了,往後就沒人敢再來醫館滋事了。”
陸機聽完後也哈哈大笑:“醫館還有我們的盧大俠坐鎮呢,誰敢過來鬧事,還有門侯守著,如若還敢來鬧事,那也還有大名鼎鼎的江直指呢。”
盧福也是跟著笑,說道:“如今在長安城走,看誰還敢欺負我們,想不到,當初我們只是想過來告狀,申訴冤情,沒想到,現在你們都飛黃騰達。”
江充忙說道:“這不是什麼飛黃騰達,當初是皇上為我伸冤的,他老人家這份恩情我是終生不會忘的,因此現在為皇上辦事,就要按照他的意願來辦,忠實地執行他的旨意。”
陸機聽江充這麼一說,也點點頭說道:“次倩說得有道理,我們是為皇上辦事的,就是要按照皇上的意思去辦,但願他老人家能夠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盧福心想,皇上長命百歲,那太子怎麼辦呢,皇孫又怎麼辦呢,於是問江充:“次倩,你跟太子殿下熟嗎?”
江充見盧福在問起太子,心想盧福怎麼會提到太子,便搖搖頭說道:“不熟,我們是給皇上做事的,不是給太子做事的,因此也沒有什麼來往,難道你跟太子那邊有來往嗎?”
盧福忙說:“次倩,你還記不記得邯鄲的賈長兒?”
江充見盧福在問賈長兒,只覺得名字很熟,但一時半刻也想不起來,盧福繼續說道:“他是樂師,他的夫人和婉兒是姐妹,一起學跳舞。”
江充這時才想起來了,於是說道:“有印象,以前是趙王府的樂師,後來跟他夫人一起在教坊裡教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