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濱雖未明說,但一聽便知,意思是說李汲故意挑動他與血泣的爭鬥。
薑還是老的辣!
李汲的小算盤,被揭穿了!
此處是險地,他為何不趁血泣與曲濱敘舊之時逃走?
並非不想逃,而是逃不掉。即便輕身一人,也無法逃出血泣的追擊。實力差距太大!
不用懷疑,血泣的修為遠超女皇和曲濱,是個世所罕見的恐怖存在!
“師弟,你打算讓你兒曲皓繼承大位?”血泣沒接曲濱的話,反而問道。
曲濱一驚,連忙解釋:“陛下既為師兄之愛徒,定是咱們聖教的弟子。皇權既在聖教管制之下,我和我兒便別無他想。之前的計劃已成笑話,請師兄莫怪我無知之罪!”
“我只問你,曲皓是否已入聖教?”血泣又問。
“七歲那年便讓他入了,但此事絕密,只有愛將宋布亭一人知曉!”曲濱道。
早已守在一旁,始終沒機會說話的宋布亭,當即踏前一步,撩衣跪倒:“聖教弟子宋布亭,拜見教中大能!弟子作證,曲濱公子七歲時入的聖教!”
曲皓也上前,躬身施禮:“參見師伯!曲皓已是聖教弟子,甘願將此身奉獻給雪神!”
血泣握住曲皓的手臂,用力捏了捏:“很好!”
他轉向殿前廣場,放聲對女皇道:“姬喬,你準備準備,將帝位禪讓給曲皓!”
此言石破天驚,一經說出,便再次震驚了所有人!
但除了女皇。
“憑什麼?”
女皇恢復了她冰雪般的冷靜,掙脫李汲的懷抱,冷聲道:“那是我姬家的江山,憑什麼讓我給一個外人?”
“你與曲皓尚有婚約,他若是外人。李汲更是外人!”
“李汲是我的主人!我的一切都屬於他,何況是手中的江山了!”女皇聲音平靜,很輕快自然地說出,毫無滯澀之感。
女皇為奴,本就是千古奇觀。在此等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麼毫無避諱地說出。其震撼可想而知!
其威力瞬間超越今日在金龍宮內所發生一切事情!
以血泣一千多年修煉的沉穩和老練,竟也無言以對。
李汲今日說,女皇是他身上的一塊肉時,僅是個比喻,是對女皇的安慰。
但此刻聽到女皇的話,他霎時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好似女皇真的與自己融為一體了!
“你認李汲為主,就是為了壓我這個師父一頭。便如你封他為井王,專門為了剋制曲皓的炎王,對吧?”血泣聲音中帶著苦澀,隨即搖頭苦笑,“從小就是這個臭脾氣,大了還這樣!”
女皇沉默。
良久,血泣才平復心情,說道:“陸平和杜連城都是沙場宿將,為帝國立下赫赫戰功,你卻殺了!姬喬,你賞罰不明,忘恩負義,不宜再為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