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血泣衣袍颯然,落到了金龍大殿內,問曲濱道:“剛才你說,一千年的歲月太久……請問,你的年齡也過千了嗎?若為聖教弟子,那我該認識你啊!”
曲濱怔怔地看著血泣,情緒激動:“血泣師兄,一千年的歲月竟沒改變你的身材樣貌!”
“你叫我師兄?我怎麼不認識你?恩師摩非只有兩名親傳弟子!”
曲濱大聲說:“我就是恩師的另外一名弟子,你的師弟血陌啊,只是歲月已讓我變得面目全非了!”
血泣瞪圓眼睛,確認道:“當年你我是如何失散的?”
“探索幽雪秘境失敗,恩師摩非連同聖教中的大能,無一生還。沒過多久,聖教總壇便遭各大宗門強者的聯手攻擊!……龍皇率領帝國皇室強者乘虛而入,洗劫我教中寶庫!我與師兄你,雙戰龍皇不敵,撤退中被衝散了。”
說到這裡,曲濱密佈皺紋的老臉上,已是淚水縱橫。他突然跪倒,哭拜道:“沒想到那一別,再見已是千年!血泣師兄,師弟我想你啊……”
血泣亦雙膝跪倒,哭著叩首:“血陌師弟,千年之後,你我還能重聚,真是蒼天有眼啊!”
……
這一幕,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金龍大殿的斷壁殘垣之內,
褚化吉和穆亦棉的臉色都頗為難看。
宋布亭卻顯得極為亢奮,使勁地向著四處揮舞拳頭。
長寧公主眼睛瞪得老大,拼命地咬著嘴唇,竟咬出了血。
千機道人有點發懵,不停撓著滿頭銀髮,一激動,竟拽下來一綹。侍立在他身後的李道修心情愉悅。魚河又戴上了面具,看不出臉色,但似乎心情並不好。
曲皓則跪在曲濱身後,與其父一起,向血泣磕頭。
殿前廣場上。
女皇渾身抖個不停,幅度之大,就連第五蘭欣都感覺到了。李汲忙將她從肩頭上抱下,摟在懷中,關心地問:“身上的傷很痛嗎?”
她使勁搖頭,卻不可遏制地牙關打顫出聲。
最特別的卻是殿中的桓樊。他的眼中現出極度恐懼,竟似喪失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癱軟於地。拼力用獨臂摳住地面,不停地爬行,大概是想要逃走,卻分不清方向。
路編遠遠地凝視著李汲懷中的女皇,神情落寞。好一會兒,他扭頭看向宮門處,血無情、顧藤和第七第八滴血,帶著五百名滴血盟弟子,正站在那裡,均如木雕泥塑那般。
良久,血泣先止住悲聲,說道:“血陌師弟,有一件事你即便責怪,我也必須要做!”
曲濱拭掉眼淚,連連點頭:“背叛聖教者,死無葬身之地!師兄,我與你一同處決桓樊,以明吾志!”
血泣點頭說好,轉臉喝問:“桓樊,你還有何話說?”
桓樊還能有何話說?他自以為機關算盡,能名利雙收權傾朝野,倒頭來,賠了個乾乾淨淨。
“沒有?很好!那就按教規,就地處決!”
血泣身形一晃,到了桓樊身前。曲濱亦步亦趨,也快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