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晨!”
一起床便喊費晨,已成了李重翔的習慣。
太依賴一個人其實不好,倘若哪天這個人靠不住了,那將是滅頂之災。
然而習慣這東西一旦養成,就很難改變。至少李重翔覺得自己是改不掉了。
喊罷,他滿臉紅光地推開窗子,抻抻胳膊,活動一下腰腹。採擷了一晚上的少女元陰,令他修為暴漲,就在剛剛,他成功踏入了結丹期。
眼望不遠處山道上來來往往的玄天宗修士,他又想起了那日五百銀翼上山之事,目光不由一寒:李汲,無知小兒,修為高於我時不知下手,想不到這麼快被我反超了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長老!”
費晨推門而入,直接走到床邊。
床上躺著一名女子,二目空洞,形容枯槁,看其容顏髮膚,會讓人錯以為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婦。
但費晨清楚地記得,這是名花季少女,昨晚進入房間時,還青春貌美、笑顏如花,僅過了一個晚上,一個鮮活的生命便即凋謝枯萎。
“長老,怎麼處理?”
李重翔有些不滿,皺眉反問:“你說呢?”
“是,屬下知道了!”
費晨將少女的胴體包裹好,扛上肩頭,心裡莫名地產生一絲苦楚。
每到這等時刻,他總能感受到此種苦楚。
因為這少女乃是名玄天宗的女修。
將俘虜來的女修煉成爐鼎,採擷完元陰或陰元后,尚有機會攆下不歸山,或者送去妓院苟活。
但對本宗門的女修,李重翔則要求直接殺掉。因為見不得光,一旦為人知悉,他將被千夫所指,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的髒活,費晨已記不清幹過多少次了!
“你曾說李汲房中的那二十個女修還活蹦亂跳的?”李重翔忽然叫住他,問道。
“是的,屬下透過金雀樓院裡送出的情報紙上的香味判斷,她們還都活的不錯!具體情況不得而知,屬下進不去那座院子!”費晨如實回答。
“你今日設法進院一次,觀察那些女修的近況,看看李汲在搞什麼鬼!採陰補陽術一旦修成,每次便會自行發動,我想知道他是如何控制的?”李重翔說道。
這句話,或者可看作是對喪失元陰的這名少女的一個解釋。
但費晨深知,李重翔若有悔改之意,大可早些結束掠奪,給少女留點生命之源,完全沒必要敲骨吸髓,將她徹底榨乾。
所以,那只是一句問話而已,不代表他對自己罪惡的悔過。
費晨說道:“現在屬下連寒碧峰都上不去了!”
李重翔眉毛登時擰到了一起,讓本來英俊的臉顯得猙獰:“卻是為何?”
“李汲在寒碧峰上設立山門,架起了護山大陣。屬下只能走到山門處,多走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我靠!不過幸好動手早,整個不歸山和黃州城的情報已亂做一團!這兩日老東西將雙修出關,我看李汲怎麼應付!”
李重翔嘴角挑起得意的微笑,轉口問道:“李淪和李汰昨晚都忙了些什麼?”
“昨晚他倆都喝醉了!”
“喝醉了?不錯啊,黃州城與他們私相聯絡的那些情報,都落入你手裡了吧?”
“沒有,昨晚他們沒收到任何情報!”
“這倒奇怪,就算沒有任何情報,無事報也該照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