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如提前用家財來表達忠心,從而讓原本就對他們態度不錯的新君再增好感。
家財可以捨棄,但他們身上的都鄉侯可不能丟,這可是能讓他們吃一輩子的列侯,也是他們將來傳承後人的指望。
而且,只要還有以後,那麼以後的事,誰說得清呢!
這次的事實,再次證明,他們又做對了。
如果說劉辯起初還有那麼一點在宦官中另起爐灶的心思,那麼現在他徹底拋掉了這一想法。
宦官也是人,他們看到自己的前輩被棄若敝履,難道只會幸災樂禍而連一絲感同身受的情感都沒有嗎?
最關鍵的是,中常侍們真好用。
劉辯說道:“卿等不知,我原是要重用你們的,可是我又擔心你們下面的人肆意妄為,出了皇宮之後欺壓百姓,由此牽連到你們,這才很是猶豫。”
張讓等人一聽,連連表達忠心。
張讓更是賭咒發誓道:“但凡臣的手下出了奸佞,臣絕不讓陛下費心,肯定立刻處置,絕不袒護任何人!”
隻字不提自己的責任。
其他三人見狀也是接二連三。
劉辯也不拆穿他們,取出了一份奏書,遞給了離他最近的張讓。
張讓只一看寫奏書的人名,手便是一抖。
蓋勳……張讓只覺得每次見到這個名字都沒好事。
他開啟來看,上面說的是地方鄉吏貪贓枉法,免除三年口賦的德政若因鄉里惡吏得不到執行,有損新君的恩德。
蓋勳為了佐證自己的想法,還特意說明了他在河東郡的所見所聞。
這是劉辯早就知道的事情,而蓋勳寫來提醒的奏書則剛好省的劉辯去找其他理由了。
等到幾人看完後,劉辯重重拍了一下桌案:“朕免除口賦乃是為了減少百姓的負擔,可如今朕免去的口賦卻進了貪官汙吏的口袋。”
張讓趙忠等人立馬順著劉辯的話頭抨擊起了貪官汙吏。
郭勝主動請纓去調查這些鄉吏。
劉辯則搖了搖頭:“這豈不是大材小用?憑蓋卿去年在河東的施政,足以證明太守國相若是有心,可以將朝廷的德政推行下去,讓百姓受益。”
“朕要伱們查的,不是鄉吏,而是郡縣長吏。”
聽到此話,哪怕是一直在暗中同劉辯做配合的郭勝一時也激動起來。
對付在官僚體系中沒有什麼話語權的豪強不難,因為只要佔據大義,替他們說話的人極少。
可一旦針對起了郡縣長吏,那就不同了。即便是最低的縣長,那也大都是從三署郎官一步步走上去的,而三署郎官成員最大的來源便是每年的舉孝廉,這些可都是士大夫們的代表。
士大夫的關係錯綜複雜,對付這些人,宦官毫無疑問又快又狠。
免除口賦可以說是劉辯對於郡縣長吏的考驗,能真正讓百姓知曉詔令內容的,至少意味著其有能力遏制地方勢力,推動朝廷的詔令。而做不到的,哪涼快哪待著去!
當然,劉辯也會將蓋勳做的事透過公文發給各郡縣長吏。
然後,勿謂言之不預也。
劉辯繼續說:“此事雖不急於一時,卻可開始準備了。該如何培養屬下,關雲長所做之事近在眼前,卿等先回去做個章程,之後再議。”
四人顫顫巍巍地進來,鬥志昂揚地離開。
今天一更哈,理一理之後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