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確實猜錯了。”危明光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女性的胡攪蠻纏,上一個讓他頭痛的女人是夏問晴。
他跟夏問晴的婚約在某種角度來說,其實也算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在無數家世斐然的名門閨秀裡,選擇了夏問晴。
她是當時可以選擇的婚約物件之中,最平庸的那一個。
夏問晴沒有極高的智商和情商,沒有拿出來就金光閃閃的履歷,更沒有力壓其他人的家世,她身上最大的亮點就是漂亮。
可不具備內外的漂亮,本身就是一種虛浮。
但當時的危明光卻愚蠢的認為,這樣的女人更好拿捏,結婚後也更省事,可以讓他不必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家庭和處理男女關係上。
因為虛浮的內心,註定了夏問晴提不出那些,可以為難到危明光的要求。
要錢,可以。
要禮物,可以。
要扶持孃家,可以。
要面子,那更簡單。
對危明光來說,物質需求是最好滿足的,也是最省事的。
他從一開始就看透了夏問晴的貪婪,卻始終低估了她的愚蠢,所以才會在生病之後,被一個從來沒被他放在眼裡的未婚妻,狠狠抽了一記耳光,面子裡子都被踩進了泥裡。
毫不誇張的說,直到夏問晴抹著眼淚,求他放過她的那一刻,這個女人的形象,才在危明光眼裡真實起來。
雖然這個真實的形象,又愚蠢又糟心。
危明光突然覺得很有意思,夏問晴老老實實地給他當了幾年未婚妻,他對她一點特殊印象都沒有,但她反手打了他的臉之後,他卻把這個人記住了。
哪怕是記仇,那也是記住了。
還有現在的米悠然,這個護工服服帖帖的照顧他時,他連跟米悠然說話的興致都沒有。
可當他發現這個女人會跟他抬槓,會懷疑他,會掙扎逃跑的時候,他卻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了這個女人,甚至為了逗一逗她,半躺在輪椅上等了一個通宵。
人性本賤,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危明光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無知不是可以天馬行空的理由,這棟別墅隸屬於國家科研所,是S級機密,你在這裡看到的所有未知科技產物,都是科研所正在研究的專案,我是主要研發人員,因為生病不能再正常工作,所以只能在別墅裡一邊養病一邊繼續研發,對你的記憶修改只是一種保密策略,沒必要疑神疑鬼到這個程度。”
他從來沒想過跟米悠然說實話,哪怕只要她離開這棟別墅,就會忘記所有真相。
危明光不是一個傾訴者,所以他也不需要一個傾聽者。
他只是需要一個活人,一個讓他在病痛中掙扎時,能夠聽到另一個呼吸聲的活人。
僅此而已。
所以他很不喜歡米悠然的敏銳,就像他曾經不喜歡過於聰明的女性,所以這些女性都被他從婚約備選裡,一一剔除。
米悠然眨了下眼睛:“我不信。”
危明光給出的解釋漏洞太多。
比如說,如果真是他說的那樣,在他病重的時候,國家難道不會派人來照顧嗎?還需要從外面招護工?
危明光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你會信的。”
這一瞬,米悠然被他看得心驚肉跳。
危明光卻沒再說話,只是用意識操縱著輪椅離開。
在回到房間後,他叫出了被危昭臨留在別墅裡的主控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