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少宸站在門口，死死地看著正拿著鞋和照片發呆的顧欣然。
“怎麼，想他了嗎？”柯少宸抱著胳膊倚著房門，臉上是說不出的冷漠：“顧欣然，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覺得特別委屈？”
“委屈談不上，只覺得有些心塞。”
“心塞到哪種程度，是還能忍受，還是已經忍受不了。”
顧欣然突然笑了笑，她的笑容裡滿是失望與悲傷，她突然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也不知道他處於什麼想法，來和她說這些話。
時好時壞，陰晴不定。
顧欣然很納悶，他們難道不能好好談一談？
“我在想……”顧欣然淡然開口，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了：“我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般地步，我說的話你不相信，你說的話我也不相信，是什麼造就了我們，又會把我們逼到怎樣的絕路。”
柯少宸依然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似乎也不想出去。
“……”
“或者我們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好好想一想，我們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顧欣然把鞋子和照片放進盒子裡，從床上站起來，走到柯少宸的面前：“如果這個問題一直不想，面對我們的，很可能是最終的盡頭。”
顧欣然見他沒有說話，又加了一句：“你同意我的說法嗎？”
“所以不管經過多長時間，發生了什麼，你的意願還是要分手？”柯少宸看著她，心裡突然湧上一股寒意和荒涼：“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麼嗎？”
顧欣然沒有說話，愣愣地看著他。
“你這種行為，叫喂不熟的白眼狼，不管我對你怎麼樣，你都會選擇無視，或者理所應當，你心裡想的，永遠是別人的好。”
“不管是誰對我的好，我都不會忘記，不過……”顧欣然話鋒一轉：“柯少宸，你的確應該對我更好一些，就算我們最後會以分手告終，那麼在分手之前，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對我好是應該。”
“那又怎樣？”
“不管是你對我好，還是我對你好，我們之間有著戀人的關係，維繫我們的是彼此之間的愛。”顧欣然的語氣依然沒什麼起伏，她突然走上前去抱住柯少宸，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立刻鬆開手：“因為是戀人，類似於這樣的動作我只會和你做，我和方亦遠關係再好，我和他之間只是普通朋友，我不會主動和他見面，更不會主動去抱他，你明白嗎？”
有些明白，還有些不明白。
柯少宸定了定神，因為剛剛突然的擁抱亂了心緒，他像木頭一樣站在那裡，仔細去想顧欣然的話，倒也不難理解她的意思。
她是說因為他們之間是情侶，有著最親密的關係，就像擁抱接吻這些行為是應該的，對彼此更加關心更好，也是應該的。
“所以……”不等柯少宸回答，她又開了口：“你對我好或者我對你好，都是應該的，你或許只能看見方亦遠對我的好，卻沒看到我對他有多不好，我為什麼一直對他有所愧疚，那是因為我對他不好，沒辦法報答他對我的好。”
柯少宸明白了，不過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你並沒有拒絕他對你的好，不是嗎？你不喜歡他，就應該更堅決地拒絕他，不要讓他再對你有任何幻想。”
這一點顧欣然並不否認。
方亦遠是懶，但也是行動派，什麼事都喜歡做好了再告訴顧欣然，就拿這雙鞋來說，做好了送來了才和顧欣然說，顧欣然想不要，根本沒機會拒絕。
辛辛苦苦做出的東西，滿懷希望和期許，耗費了多少功夫，下了多大的決心，一句不要，是不是會傷了他的心。
顧欣然沒這麼殘忍，也不貪戀他的那點東西，她珍惜的是那份真誠的心。
或許她這麼做是錯的，每次以開玩笑的口吻拒絕，他以開玩笑的口吻讓她收下，後面的話，顧欣然再也說不出口。
在顧欣然的認知裡，真正的拒絕是什麼，是方亦遠和她說重新在一起的時候，她能夠毫不猶豫地說出不可能。
不過既然柯少宸說了這樣會讓他一直抱有幻想，那麼她下次不再去做就好。
多大點事。
“好，就按照你說的，我以後不再收他任何東西。”顧欣然妥協，這是她做出的讓步。
“行吧。”柯少宸向後退了一步，打算走出房間，卻被顧欣然叫住。
“我和方亦遠的事暫時告一段落，那你和易禾的事，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原本已經轉過身的柯少宸，停下腳步再次回頭：“我和她有什麼事？”
“柯少宸，你別告訴我，在你心裡只看得到方亦遠對我的好，看不到自己做了什麼混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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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少宸冷笑：“你還有完沒完？我和她什麼事都沒有，我不需要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