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圖依然一筆沒畫，方亦遠從工作間裡出來說太困了要去睡覺。像他這種懶癌患者如果能踏實下來工作，不出兩天就能成億萬富翁了。別人是工作時仔細認真，他是工作前先睡覺打遊戲。
“今明兩天想著訂機票回巴黎，設計圖明天就能畫好，隨時可以動身。”方亦遠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向房間走去。
“那我訂晚幾天的，你休息兩天，順便我再把這邊的活動策劃跟進跟進。”
方亦遠擺了擺手沒有回答，示意她隨意安排。
顧欣然等著盼著想看方亦遠的設計圖出爐，可他好像故意拖延時間一般，轉天磨蹭了一上午，直到中午吃完飯才進入工作間。
期間顧欣然進去兩次偷看他工作，一次又偷懶睡覺被顧欣然抓到，第二次乾脆打起了遊戲，還戴著耳機，以免被他的顧祖宗發現。
於是方亦遠的滑鼠鍵盤被沒收，換成顧欣然抱著胳膊目不轉睛地監視著他，他這才老實下來，開始構思設計圖的整體結構。
時間一點點流逝，顧欣然看了看錶，已經將近下午四點了。
可該死的方亦遠仍然一筆都沒有畫出來。
“我一會得出去一趟，晚飯你自己解決，在我回來之前如果再看見你面前的是一張白紙，你那寶貝鍵盤將會是你受罰的刑具，自己自覺地跪上去知道嗎？”
“你要去哪？不帶我一起去？”
“柯子謙約我吃飯，不知道有什麼事要和我談，我要去會會他。”
“柯子謙？”方亦遠有些不解：“你和他並沒有什麼交情，他約你吃飯是挺奇怪的。不過也不難猜出他找你的目的，無非是知道陸清找過你，或者求你放過李若涵。”
“這些話翻來覆去，他應該不會找我說這些吧。陸清找我不過是想幫她挽回婚姻，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壞事。至於李若涵的問題找我也是白找，我又不會放過她。”
方亦遠搖搖頭，並不這麼認為：“可能還會有其他事，但是這兩件事他肯定會提。”
顧欣然也無所謂了，反正這個飯呢，她是必須去吃。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逃不了，又何必想這些。
“還有……”方亦遠見顧欣然起身，又繼續說道：“這個柯子謙你最好小心一點，別被他套了話。李若涵沒了孩子，他還能心安理得的和你吃飯，先不說他是不是冷酷無情，極有可能是城府頗深。”
“我先去會會他，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給你打電話，你適當地解救我一下。”
“好。”方亦遠答得痛快，待顧欣然走出工作間後鬆了一口氣。
終於沒有瘟神盯著他了，可以痛痛快快玩兩把遊戲了。
“別趁我不在就放飛自我，等我回來會檢查你的作業。”剛關上的門又被開啟，顧欣然探進頭來，凶神惡煞地囑咐方亦遠。
“……”
顧欣然稍微打扮了一下，也沒花多大的心思，在第三遍叮嚀方亦遠要認真完成工作後，終於出了門。
她駕車來到和柯子謙約好的餐廳，儘管早到了十分鐘，但柯子謙已經坐在那等她了。
依然如往日見到的那樣，柯子謙不喜歡穿正式的西裝，平時都是一副暖男的打扮，喜歡穿牛仔褲和休閒西裝，今天也不例外。
他戴著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樣子，雖然比柯少宸還要大上幾歲，可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餘的痕跡，像一個書生小青年，也很有禮貌。
“我特意提前出來，沒想到還是柯先生早到了。”顧欣然坐下後，馬上有服務員過來遞給她一份選單。
“顧小姐客氣了，先看看吃什麼，我們邊吃邊聊。”
兩個不算熟識的人一起吃飯，場面一度陷入尷尬，不知該怎樣打破僵局。好在顧欣然這幾年的歷練讓她懂得不少社交禮儀，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時候就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等尷尬的氣氛過去了，也好進入正式話題。
服務員上餐很快，緩解尷尬的時間，飯菜已經上齊。顧欣然覺得預熱得差不多了，吃了兩口菜，喝了一口果汁，放下筷子面帶笑容，舉手投足之間顯示出有涵養的樣子：“我想柯先生今天約我出來，一定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柯先生不必拘泥，不妨直說就好。”
柯子謙也放下筷子看向顧欣然：“的確是有些話想跟顧小姐說，雖然這些話說出來可能你不會同意，可我還是想盡量說服顧小姐。”
“有關李若涵？”
“是。”柯子謙停頓了一下，又拿起筷子吃了兩口菜，他好像並不急於把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出來：“我想你也聽說昨天若涵的孩子沒有了，這是她自己的問題，不應該那樣去對顧小姐，所以我還要帶她說一聲抱歉。”
顧欣然笑了笑，這是要先禮後兵了：“柯先生不用這麼客氣，我也有一些責任，明知道她懷孕了還和她爭辯，不過我和李若涵之間的恩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168
“我知道。”柯子謙點點頭，想必她們的事，他早已瞭如指掌：“現在若涵的孩子沒了，她第一個孩子也在車禍中喪生，對顧小姐來說，算是她得到了該有的報應，你看你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