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枝斷裂,雲風鐵鷹眼看著就要落入泥流之中。
危急關頭,鐵鷹從儲物袋裡掏出幾把短小的兵器,使勁插進了樹幹之中,二人這才免得掉進汙泥之中。
沒有渡空的能力,根本無法抵禦這股泥流,倘若真的落入其中即便是雲風也極難逃脫。
雖然九幽踏影精妙無比,但畢竟雲風修煉層級太低,加之此時風吼雨嘯天地大勢滾滾而下,身法也很難施展開來。
泥流本身衝擊力並不強,但是修士也是需要呼吸的,哪怕靈氣儲備足夠,要是真的困在泥流裡撐不了多久也是會致命的。
幸而鐵鷹急中生智,不過照這樣的形勢恐怕也撐不了多久,畢竟能夠這樣插入樹幹,那麼劃開樹幹定然不是很困難。
“嚶!”還未等鐵鷹想出辦法,遠處便傳來一聲啼鳴。
黑色流光閃過,二人用力朝上一躍,剛巧落在了小黑的背上。
好在一眾當家與小黑一直在努力救援,鐵鷹與雲風總算是在墜落之前被小黑救下。
“呼~呼~”雲風沉沉喘著,尚未緩過氣來,方才他被鐵鷹拉著,小刀漸漸撕裂樹幹,直至褲腳都沒入了泥流裡,不可謂不驚險。
“鐵大哥,沒想到你關鍵時刻也能派上用場嘛,謝了!”雲風調侃著說道。
鐵鷹尷尬著張張嘴,愣了一會才應道:“那...那可不是嘛,啊哈哈哈。”
二人很快回到山巔,此時除了零零散散獲救之人以外,幾位當家中只有穆燕身在此處。
穆燕目前修為僅是離合圓滿,保險起見還是不去冒險援救。而狂鯊修為恢復之後雖尚不及穆燕,但好在他肉身之力強大,因此在山巔附近負責接應以及搶救物資。
“穆姐,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這天氣異常得過分了吧!”雲風向穆燕問道。
穆燕搖搖頭大聲應道:“具體我也不懂,顧大哥說是新一輪的靈氣潮汐所致,至於為什麼會這麼暴烈,他也弄不明白。”
此刻風雨如嘯,雲風聞言得知問不出結果來,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其間眾當家往來數次,救下了許多嘍囉部下置於山巔。穆燕於草原長大,略通醫術,至少外傷她能夠稍加治療,因此也去忙著照顧負傷之人。
雲風與鐵鷹一者修為低下,一者本事太差,都只能站在議事廳門口痴痴望著。
雨幕傾落,就連屋簷之下都是一道道水之簾幕,簾外風景模糊,當然這等天災似的場景也不會讓人有絲毫欣賞的興致。
狂鯊身披紋絡,以磅礴肉身之力將物資甩進議事廳旁的總庫。
古槐身形鬼魅,立於泥流之上而不陷入,一旦發現有落入泥流之人立刻催動蛇形法相拉回。他的法相是龜蛇,看似平凡的二獸卻給雲風一種洪荒神秘之感,考慮到先前柳州之時古槐的強悍,雲風可以斷定這法相併非凡物。
駱青衣踏空而行,掃視著山腰廢墟,青狼法相將受困之人叼至其身前,此時他兩臂之間已經夾帶著四五個傷者飛回。但云風卻觀察到駱青衣的法相有些異常,比之以往又多了幾分變化。
穆雁的法相馬身、人面、虎紋、禽翼相合,以雲風的學識目前還真認不出來那是什麼妖獸。
而另外兩人的法相就很好辨識了,南業是青鸞,而顧卿是白虎。雲風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眾當家的法相,心中震驚難以言表。
除了狂鯊有些許怪異,穆燕尚且未知,其餘眾當家法相皆與妖獸有關聯。這一點倒不是不能理解,但令他詫異的是他們法相的品階,即便以雲風的見識都能看得出來,這種法相甚至已經超越了所謂天驕的層次。
法相併非一成不變,也不是每次都要傾盡全力完整降臨,因此雲風所見不過是他們法相的一部分,或是一個未完成的階段,但即便如此也足以令人詫異。
可以斷定的是,紋狼眾人所修的功法傳承,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
與此同時,封仙陣所在的大妖山脈。
身披幽藍赤邊羽翼的男子躺在遠處山坡之上,將血淋淋的肉塊丟進嘴中,鮮血劃過面龐,鬼幽露出了陶醉的神情,懶洋洋道:“袁博,界山那裡怎麼樣了?”
界山是妖族這邊對大妖山脈的稱呼,而袁博正是鬼幽屬下的猿族妖獸。
“回稟大人,屬下傾猿族狐族與絕大多數智囊推演仙陣破綻,此時已解開第三重封印!目前已可容許大妖以下的妖族自由透過,考慮到小妖巔峰也只相當於人族離合,我覺得我們不該尚不該輕舉妄動。”棕發妖猿應道。
鬼幽嚼了嚼口中血肉,舔了舔嘴唇道:“離合嗎......傳我令,每一脈妖族必須將五成大妖以下的妖族派出,可以用囚徒充數。違者,滅族!”
“呃......”袁博正待詢問,鬼幽先一步解釋道:“雖然人族道境之下還有遊天形意,不過想要斬盡殺絕還是有些難度,那些被派去送死的傢伙想來本就心生不滿,倘若再被這樣一磨礪,指不定能篩選出一些真正有用的孩子來。”
“反正人族早就已經察覺到我們咯,就讓他們先和廢物們熱熱身,呵呵呵...”鬼幽冷冷一笑,語氣中沒有絲毫憐憫,彷彿那些小妖不過是祭品罷了。
封仙陣是上古至臻之陣,即便只是殘缺的陣圖,在材料充足的情況下也封禁了妖族數萬年。但是自從陣核被破,陣圖便不會再無窮變幻,即便是不擅於佈陣的妖族也能夠推演破解。
封禁一重比一重複雜,而每一道的破除都會致使靈氣潮汐的形成,這也是玉隱山脈天災的緣由。
留給人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