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蝶出生,明江秋便開始瘋了似地閱覽古籍,然而荒域藏書有限,即便是鎮州越州也只有零星記載,而無解決之道。
他甚至不顧危險遠去混亂的地域求道,卻仍然一無所獲。
數月後他回到家中,卻發現妻子病情加重,不僅體內寒氣更甚,甚至靈氣開始自行流逝,修為也跟著倒退。
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根本無法抵禦這股寒氣。
同樣的,小蝶體內寒氣更是令他這個形意境都畏懼不已。
雖然是體質所致,小蝶並不受這股寒氣所傷,但這股寒氣卻阻斷了她靈脈的流通,倘若一直無法修煉,等身體漸漸成長起來,小蝶根本無法在越州這等地方生存。
明江秋無奈,與丹協說明情況後,申請前往小州修養,途中甚至自損修為煉製禁丹沸血丹,這才吊住了妻子的性命。
數年過去,雖然他從古籍中尋到了治療之法,卻始終找不到具體的丹方,直到遇到了雲風一行。
明江秋毫無疑問是幸運的,自從血月過後,天地間自不可視的地方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傳承現世,氣運顯化,然而有福消受的人卻甚少。若沒有這些藥方,他的妻子和女兒定會成為這變化的犧牲品之一,因此他才會願意以天道為誓。
因果的紐帶已經逐漸聯結起來,這一點雲風自身卻是一無所知.....
十數日後,紋狼據點之中。
“咂咂,哦哦——天啊,這味道嗚呃——”狂鯊表情扭曲,哭喪著臉哀嚎道。
“噗”穆燕一個沒忍住便笑出聲來,穆雁在一旁捂著嘴,似乎也忍耐得挺是艱難。
雲風神色略有些緊張,畢竟按照藥方所言,今日已是療程的最後一天。
清虛散藥方唯一的問題在於靈初草,明大師說那是靈根草的古名,只是靈根草在靈氣潮汐之後便要等半年才能取得,要麼只能去大州的丹協裡收購。
不過雲風恰好身上還剩一些靈根草,這便解決了一大難題。
當晚古槐便帶著靈根草回到柳城,明江秋花了大半夜的時間熟悉上古的製藥之法,所幸清虛散的製法簡單,不像煉丹那麼複雜,因此很快便煉製成功。
之後狂鯊每日兌水服藥,苦不堪言。
用狂鯊的原話說:“這玩意真不是給人喝的!苦味在嘴裡一整天都散不掉,喝酒吃肉都是藥味!”
所幸藥效十分顯著,每次喝完,狂鯊身軀都會抖上幾抖,即便是雲風都能察覺到他氣息的恢復。
這最後一天療程結束,狂鯊只覺體內靈氣洶湧甚至不受自己控制,舊傷幾日前便已痊癒,而現在藥效將他身體的自愈能力提升到了極致。
他一把扯掉上衣,面色凝重,沉沉喘著氣,身軀肌肉都呈現血紅之色。
“呼、呼——呼!呃呃呃——”沉悶地咆哮聲從狂鯊口中傳來,他身周的靈氣波動,穆燕立刻拎著雲風退後了幾步。
穆雁全神貫注盯著,以防狂鯊出現什麼不測。
接近半個時辰過去,狂鯊的汗水已經浸溼了地面,甚至他整個人都埋進了滾沸的水霧之中。
“嗷啊啊啊!”伴隨著狂鯊的怒吼,他身後一片蠻荒水澤隱隱浮現,其中萬靈逐漸恢復生機,法相修復,穆雁緊繃的神識這才放鬆下來。
水霧漸漸散去,狂鯊癱坐在地上,虛弱道:“三哥,水...嗬...水。”
穆雁從儲物袋中取出幾個竹杯丟向狂鯊,狂鯊“咕嘟咕嘟”猛地灌了下去,這才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