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規道:“你是說綠灩喜歡衛禟。”
珍珠打了個響指,對了:“那支簪子不是綠灩的,據可靠訊息,是個不願留名女人送來指明你舅母查收,碰巧被要去逛街綠灩,就在那大門口遇見了,她就代收了。我猜測是你舅母讓她把簪子拿回來,她才急匆匆來找。”
魏子規道:“子意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有什麼奇怪,他和魏大人都是搞情報的,子意也是魏家人,也有這方面的天分,之前不顯露出來而已:“丫鬟們閒聊時被寶竹聽到,寶竹告訴了子意,子意來告訴我。”
魏子規心想他真的要整頓府裡的風氣了,下人隨隨便便說主子的閒話,甚至有人拿他的日常瑣事出書賺錢,不殺雞儆猴,下次不知賣的會不會是招災引禍的訊息。
魏子規把她得聊天內容當報告:“還有麼。”
“沒了。”不是他說要講重點的麼。
魏子規道:“你跟我不到一刻便說完的事,你和子意聊了一下午。”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她們是把一句擴充套件成十句說麼。
珍珠道:“女人聊天跟男人聊天方式不一樣,一個主題可以擴充套件延伸為無數個內容,天文氣象,世事百態都能聊,包羅永珍,內容之豐富,叫人歎為觀止。”
魏子規心想天文氣象就是先聊今天下雨還是天晴,世事百態估計就是問候對方吃喝拉撒了沒。
珍珠得意道:“多得我這種聊天方式,多年的思維擴充套件訓練,以前考試八百字的作文,我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能寫完。”
魏子規心想那就是通篇廢話來湊字數了:“你那八百字的錦繡文章先生給了幾等?”
這廝一下就把天聊死了:“少爺,這個聊天方式不適合你,我們還是換一種吧。”
魏子規道:“看來你成績不怎麼樣。”
珍珠眯起眼道:“你的察言觀色、明察秋毫呢。”非要把話往叫人尷尬的方向帶麼。
魏子規笑了。
珍珠道:“感覺你舅母帶著好多秘密,給你舅母送來這麼貴的簪子,總不會是陌生人,如果是親朋好友應該會留下姓名,讓對方知曉是誰送來的吧,除非不方便留下名字。”
魏子規道:“以前有個人覺得他鄰居像賊,不管他鄰居做什麼他都覺得可疑。”
疑鄰盜斧嘛,這故事她熟:“不是從梁城調卷宗麼,什麼時候能到?”
魏子規道:“現在是從梁城調卷宗,不是去隔壁借油鹽。已經請朱大人幫忙了,再等幾日吧。”
珍珠其實也知道調案件記錄是要走流程的,快不了不少,她就是心急:“讀點睡前讀物舒緩心情好了。”
珍珠拿出了書,打算放鬆放鬆。
魏子規大手把書壓住,不讓她翻。
珍珠道:“幹什麼,健康讀物你也有意見,還是你健忘,這可是你同意我買的。”需要夾兩顆核桃給他補補腦麼。
魏子規皺眉,他反悔了不行麼:“我書房那麼多書,你就不能讀那些麼。”
珍珠斬釘截鐵的道:“不能!你知道一張紙用了多少樹皮,麻頭和敞布做原料麼,經過挫搗炒烘等複雜工序,才能變成一張紙,然後又經過活字製版印刷,裝訂成冊才能變成一本書。它的價值不僅僅等於它的零售價,它凝結了無數匠人的心血和智慧。我買回來不看就是在踐踏他們的心血,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