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回到房間,默默拉開凳子,默默坐下,默默倒了杯熱茶。
魏子規讓老闆幫弄了份地圖來,主要繪了公主府附近的街市、小巷、店鋪,他正研究著。
魏子規提醒道:“你拿的是茶。”
提神之物。
珍珠不知想什麼想得出了神,沒聽見,只見她舉杯一口飲盡,明明是喝茶倒是喝出飲酒時的豪邁感,珍珠把杯子重重一放。
脾氣上來道:“原想著這麼躲著等到大晉的救兵來接就算了,偏偏對忽琪欺人太甚,她真想要趕盡殺絕麼!”
魏子規看著她一對赤目,眼袋都熬出來了。別人是喝醉了撒酒瘋,她是睡眠不足會發瘋。
阿九的事讓她失眠,方才又去和衛仲陵深談了一番。
現在二更天了,估計發病了。
魏子規提醒自己小心,不要在這關頭刺激她。
珍珠道:“她是料定我們會回來,所以才寬進嚴出,就等著來個甕中抓鱉。總是處於被動也不是個辦法。”
魏子規道:“那你有何提議?”
珍珠道:“曾幾何時你也像忽琪那般以為我盡在你掌握中,可以任意搓圓捏扁,拿來取樂。直到我奮起反抗。”
她低頭,盯向他身體某處部位。
當時她忍無可忍,終將他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扯下來,這才成為她逆來順受的屈辱史上一個重要的是轉折點。
她依然記得當時魏子規爆青筋的樣子,還有那該打馬賽克的銷魂畫面。
魏子規明令禁止她再提過去那些事:“不許再提扒我褲子的事。”
珍珠道:“我又沒說話。”
魏子規道:“想也不行。”
珍珠繼續:“自從那次後,你才明白我不是你所能控制,徹底打亂了你的節奏。此後你即便欺負,行事也不敢太過,總要投鼠忌器,怕我再發狂跟你玉石俱焚,對吧。”
魏子規不語,能不怕她麼。冬季晝短夜長,夏季晝長夜短,她則是一年四季正常的時間短,不正常的時間長。
珍珠拍桌子道:“她以為她是高燕的地頭蛇我就怕了麼,聰明又怎麼樣,狠毒又怎麼樣。我狠起來……”
珍珠情緒上來想要捏茶杯,以證明自己論兇論狠絕不輸人輸陣。
魏子規其實知道她捏不碎,但還是擔心她一個不小心會傷了手:“這裡沒止疼藥。”
珍珠聞言,又是將杯子重重一放:“我想過了,要對付這類聰明人,一定要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像當初對付你一樣來對付她。”
魏子規在地圖上做了幾處標記,她還用上兵法了:“你這語氣,是打算提刀直接闖進公主府刺殺忽琪麼。”
珍珠道:“她做那麼多不就為了抓我麼,行,不用她抓,我自己上門跟她要人。”
魏子規意外,抬頭看她:“你認真的?”
難道她像開玩笑呢,珍珠道:“我就跟她正面剛一次,看看最後是她棋高一著,還是我這個精通女性心理的專家略勝一籌。”
魏子規猜測:“你是不是有別的想法?”
珍珠湊過去跟他咬耳朵。
魏子規道:“猜錯怎麼辦?”
珍珠道:“我想過了,猜對了不必費一兵一卒我們就能把阿九救出來了。猜錯了,最多被抓起來,我是大晉公主,又有利用價值,總不會把我咔嚓掉,估計會被軟禁,那她就得費糧食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