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規溫柔的撫著她的頭髮。
經歷了昨天的死裡逃生,珍珠心裡累積了好多話,現在安全了,她一股腦的全倒出來。
“在我還給你當丫鬟時,我就知道屈居人下是暫時的。當時我暗暗立誓,一定要賺很多很多銀子,擁有自己的事業,不再受你欺負。”
魏子規手頓住。
她道:“我發奮圖強,排除萬難,好不容易攢下這麼多銀子,我才揚眉吐氣不到一年,絕不要死在高燕。”
魏子規想知道她有沒有意識到她的“真心話”有多歪曲事實:“你什麼時候屈居過人下,我都不確定那時讓你來靜苔院是做丫鬟,還是當大爺的。”
珍珠抬頭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都要平安回家,你再不能扔下我一個。”她眼兒淚汪汪,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貓,“抱抱。”
魏子規感覺自己像哄孩子:“不是抱著麼。”這個大累贅,他得背一輩子。
他內心一陣暖意似溪流緩緩淌過,珍珠沒瞧見他嘴角含笑,只是摟著他的脖子:“少爺。”
他輕聲應:“嗯?”
“能不能打個折,只按摩半個月。”
魏子規心想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吧,她還好意思說他欺負她:“不能。”
珍珠扁嘴:“無情。”
……
晚飯後,珍珠給魏子規捶背:“少爺,我們是不是該討論一下現在的局勢和應對之策?”
珍珠力道適中,按摩得還挺舒服,魏子規趴在床上,閉著眼享受,懶洋洋的道:“你說吧,我聽著,別停下。”
珍珠想就是不給她偷懶的機會就對了:“皇帝死了,接下來肯定是要上演爭奪皇位的戲碼,這裡會不會發生內亂?”
魏子規道:“這就要看攝政王了。”
珍珠道:“這種情況就應該跑路,只是銀子馬匹都好辦,就怕過關卡的時候叫我們提供通關文書或者戶籍證明什麼的。”
她重重拍了魏子規的後背一下,魏子規睜開眼扭頭看她。
她後悔道:“你說我當初怎麼沒想到要去學做假證,失策。”
魏子規道:“學什麼?”
珍珠道:“做假證。”
這裡做假證應該不需什麼高科技。
她趴下,與他肩並肩。
她學設計的,有一定美術功底,而她的美術功底和書法功底都為她做假打下一定堅實的基礎:“你不是見我用蘿蔔雕過花麼,雕官印應該也不難,雕完吃掉還能毀屍滅跡。”
魏子規道:“你不會以為做假的通關文書真那麼容易吧。”
珍珠託著腮,世道艱難啊:“容不容易總要學了才知道,這年頭但凡缺點才藝,輕則在社會上混不下去,重則攸關性命。”
魏子規聽到她把做假稱之為才藝,幽幽道:“魏少夫人,你已經很多才多藝了,我都自愧不如。”
她略微苦惱:“書到用時方恨少,才藝也一樣,不知道現在學來得……”
魏子規忽的捂住她的嘴,看了眼窗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