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規道:“公主,這幾日你都沒好好休息,今日早些睡。”
珍珠意會,默契的道:“駙馬,你把蠟燭熄了吧,太亮了我睡不著。”
方才魏子規是暗示她外頭有人,若是瓷器鋪老闆,應該不用這般鬼祟,不會是忽琪的人這麼快發現他們行蹤了吧。
魏子規做了個劈的動作。
珍珠知與其後發受制於人,他是打算出其不意先發制人的,珍珠從扔在床尾的包包裡摸出藥粉塞給魏子規,以口型道:小心。
魏子規剛想叮囑珍珠躲好,便見她左手枕頭,右手包包,一個完美的翻身,像只靈巧的猴,翻下床鋪鑽進床底,那動作叫一個乾淨利落,如行雲流水,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魏子規想論趨吉避凶,藏匿逃命,她絕對有資格開班授課。
魏子規去吹滅了蠟燭,腳步輕盈閃到了窗邊。
珍珠一直嫌瓷枕硬,容易落枕,在晉城用的都是自制的軟枕,但其實硬有硬的好處,你死我亡的時候,敵人的腦漿都能給拍出來。
外頭的人倒也沒有立馬行動,等了許久。先在窗紙上戳出一個小洞,觀察一番後,慢慢將窗推開,翻身跳了進來。
魏子規瞄準對方後勁,手刀剛要落下,對方警覺卻不低,立馬做出還擊。
黑燈瞎火,珍珠只聽到乒乒乓乓打翻瓶瓶罐罐的聲音,沒一會兒他們就從房內打到房外。
珍珠很擔心,畢竟魏子規就一個人,外頭要是人多勢眾怎麼辦?
魏子規這溫柔鄉果真是她高珍珠的英雄冢,這廝有毒,磨滅她的意志,侵蝕她的思想,讓她腦子完全退化成戀愛腦了。
從前遇事總先想著自保為上,現在會先擔心魏子規,哪怕知道他武功高強,還是忍不住會擔心。
珍珠想了想,正面攻擊她不行,偷襲暗算,那種怎麼卑鄙怎麼來的招數她或可一試。
她從床底又爬了出去。
拿著瓷枕躲到窗邊,藉著皎潔的月光觀察形勢,想著必要時候來招聲東擊西,扔杯子茶壺噹噹遠端輔助。
房外敵人人數不多,就兩個,魏子規以一敵二,絲毫未落下風。
珍珠正慶幸前不久老頭子才對魏子規進行武學輔導,果真效果顯著,按老頭子的說法,她家少爺根骨好天賦高,稍稍指導,武學突飛猛進,更上一層。
眼看魏子規就要將對方擒住,簷上又飛下來兩個,不知是敵是友。
其中一人大晚上還戴著紗帽,一掌打向魏子規,另一人拉開魏子規,與那戴紗帽的對了一掌。
“封叔。”
那是衛禟那個憨憨的聲音,這下不必點燈,珍珠也知與魏子規過招的兩人是誰。
衛仲陵年輕時雖愛大江南北的闖蕩,但都是在大晉國內,這是他頭一回碰到高燕頂尖的高手:“承讓。”
珍珠聽到衛仲陵的聲音,放心了。
那戴紗帽的似是高手,可老頭子也是高手。她家少爺武功在衛雍、衛禟之上,加上她這個必要時候負責搞小動作的後勤人員,穩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