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手垂著,站得有點斜,跟魏子規挺拔的身姿構成一個穩定性極強的三角形結構。
魏子規道:“站成這樣難不難看,站直了。”
魏子規把她腦袋推開,她黏上去,推開,又黏上去。
珍珠覺得自己已經很顧及形象了,否則直接就癱地上了。
她知魏子規其實很吃她裝可憐那套:“你讓我再喘兩口氣行麼,我現在感覺呼吸不暢。”
果然,他沒轍,由著她靠了。
珍珠道:“我想喝水,可是沒帶。”
魏子規道:“忍一會兒,到寺裡應該應該有水。”
珍珠道:“你說這寺廟建得這麼高,要打水,一日得來來回回的上山下山多少回,寺裡的那些大師是不是輕功都特別好。”
魏子規道:“這就不必你關心了。”
有穿白袍的少年走到他們身邊,向珍珠遞上一截竹筒。
珍珠見那少年衣服上印著獨特的紅色花紋,衣服的款式做得有些像她進高燕皇宮時見的那些宮人穿的制服,少年手裡還抱著好幾支竹筒。
她問:“這是什麼?”
少年講的高燕話,魏子規翻譯道:“竹筒裡裝著祭司為大家備的水。”
珍珠接過:“謝謝。”
少年向他們鞠躬,繼續去發水了。
珍珠躲到魏子規身後,拔下簪子驗了毒,驗完把簪子插回頭髮上,笑道:“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口渴有人送飲料。”
魏子規不放心,水是高燕祭司送來的,異國他鄉還是小心為上,畢竟這世上並非所有毒都能用銀簪試出來。
魏子規道:“水給……”
他只說了兩個字,口渴的珍珠已經開喝了。
她豪飲,滿足後擦了擦嘴:“好喝。你也喝一口吧,解渴。”
珍珠把竹筒塞給魏子規。
魏子規見竹筒裡的水少了一半,她不是特別珍惜她的小命麼,這時候怎麼心倒特別大了:“這你也敢直接喝。”
珍珠小聲道:“我驗過了。”
魏子規道:“你不會以為食物和水只要銀簪刺一下不變色就能入口吧。”
“當然不是,食物和水放久了,會變質,銀簪驗不出什麼,但也不能入口。”她舔了一下嘴,“可是這水應該沒變質,不知道是不是山泉水,喝著還有點甜。”
魏子規嚴肅道:“要是對方不是下毒,下的蠱怎麼辦。”
珍珠想了想:“沒事,我有帶打蟲藥。”
“打蟲藥?”
“蠱不就是蟲子麼,去蠱不就是吃打蟲藥。”她豎起大拇指,挑眉道,“我的打蟲藥藥效顯著,誰用誰知道。”
魏子規被她氣得感覺自己也要呼吸不暢了,她當她在推銷麼。魏子規插起了腰,想訓話,卻敏感感覺到某人的視線——
高燕的祭司站在比他們低幾階的石梯上看著他們。
魏子規牽起珍珠的手,警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