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規忍俊不禁。
珍珠覺得他這笑來得莫名其妙:“我肚子疼很好笑麼,你難道就不會肚子疼麼。我說你今日的笑點怎麼都這麼清奇。”
魏子規笑道:“他們在誇你的字。”
珍珠極度自信,她的字能賣那麼貴還供不應求,足夠證明它的藝術價值:“誇我的字很正常,不誇才不正常。”她看向那些在牆上題字的書生,後悔道,“當初老頭子要教我輕功,我不該怕辛苦不肯學的。”
魏子規道:“怎麼突然有這番感悟?”
珍珠眉飛色舞,配合手部動作繪聲繪色道:“我要是會輕功,就可以唰唰唰飛到房樑上倒掛金鉤寫篇《將進酒》,再唰唰唰飛回地上,左右開弓再寫篇《洛神賦》,多帥啊,肯定是全場焦點。”
她當她是猴子麼,還倒掛房梁寫字:“你後悔沒學輕功就為了這個。”
珍珠聳聳肩,反問:“這個理由不足夠麼。”
魏子規無言以對。
“昇平公主。”耳邊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
珍珠扭頭看,是曹修。珍珠裝偶遇:“喲,這不是曹大人麼。”
曹修一臉的怒氣,嚇得珍珠旁邊鑑賞字畫的書生都跑了。
曹修盯著珍珠的額頭,意識到上當受騙,自己白白因為珍珠尋短的事捱了打:“公主恢復得倒是快,兩日前還昏迷不醒,今日已經能下床逛街了。”
珍珠道:“我聽說曹大人也受傷了,你不也好得挺快的麼。說來也是神奇,那一日我血漿迸濺,血流不止,就在昏迷不醒之際,忽的聽到遙遠的彼端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一雙手撫過我的傷口,這傷便以極快的速度癒合了,一點疤都沒留。”
珍珠說罷,輕輕拍了拍自己光潔的額頭,讓他都看看,所言非虛。
曹修氣道:“公主當我是三歲的孩童哄騙麼。”
珍珠道:“怎麼會把你當三歲孩子呢,哪會七尺高的三歲孩子。好事做多了神仙真的會保佑,我在家鄉就經常修橋鋪路,幫扶貧困。”
曹修要拔劍。
魏子規護住珍珠,提醒道:“這些字畫價值不菲,想必主人身份也不一般,砸了場子,不知用錢能不能了事。”
“當然不能了事。”柳行之的聲音插了進來。
身後走來的是柳行之、江浸月和王乾蓀三人。
江浸月道:“這可是一年一次的玲瓏宴,若是被破壞了,代國公主會很不高興的。”
曹修記起家中叮囑過別再跟這個大晉公主起衝突,雖不甘願,但到底也還是沒動手。曹修往後面走,懶得跟這些人再接觸。
柳行之調侃道:“公主的傷好得可真快,入宮時還得駙馬抱著。”他壓低聲音嚇唬道,“這可是欺君之罪。”
珍珠回道:“秀恩愛不行麼,駙馬就喜歡抱我,我就喜歡讓駙馬抱。我由始至終都沒說我傷沒好吧。”
珍珠忽的張開雙臂,魏子規偏了一下身子,差點打到他。
珍珠學賽半仙那神棍謊稱與天地溝通的嘴臉,朝著天神神叨叨的:“感謝大晉的神明,感謝高燕的神明賜予我神奇的力量。”
珍珠看著柳行之道:“你們高燕的神明說了,見我心底善良,所以給我治了傷。我不像那些專賺黑心錢,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損害別人利益的那種人,小心晚年有報應。”
柳行之不說話了。
江浸月為緩和氣氛,岔開話:“二位來參加玲瓏宴,是有看上的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