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喃:“看到這姓曹的後腦氣就不打一處來。”
魏子規道:“他已經捱了頓打。”
他以為她是在為自己生氣麼,她是在為他生氣:“這壞人的身體素質都這麼好麼,好得這麼快,估計又要作妖了。你是我罩的,除了我誰敢傷你,那就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給我等著。”
魏子規彈她額頭,說不準她還真是天生當流氓頭的料,一說話就是濃濃一股江湖味:“魏少夫人,難道你還真想套他麻袋拉到小巷子裡揍一頓。”
珍珠道:“要是被我抓到把柄,立馬寫匿名信給柳行之舉報這姓曹的,讓他們窩裡鬥。”
珍珠拉著魏子規要進樓。
在門口處被攔下來了,珍珠從錢袋裡摸出銀子。
小廝搖搖頭,說了幾句高燕話,指了指門口旁邊立著的牌子,又敲了敲桌上的紙筆。
魏子規笑道:“有意思。”
他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字。
小廝便放魏子規和珍珠進去了。
珍珠好奇問:“你寫了什麼?”外語不好真的很吃虧,在高燕跟文盲差不多。
魏子規道:“是個字謎,牌子上寫著罪該斬首。”
珍珠想了想:“罪字去了首,非?”
魏子規笑著摸了摸珍珠的頭:“魏少夫人還是很聰明的。”
珍珠撥了頭髮,在外面呢發脾氣有些難看,遂她心平氣和道:“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弄亂我的髮型。也不要動不動捏我的臉,瓜子臉都被你捏變形了,你難道想我的臉看著不對稱麼。”
魏子規讓她放心,且還壞心的又捏了一下她飽滿的臉頰:“我是左右輪著捏的,捏得很勻稱,一樣圓。”
珍珠瞪他。
……
展示架上掛著一幅幅字畫,供來人品鑑欣賞,有人觀展品後興致所至現場揮毫,樓內能聞到淡淡的墨香,藝術氛圍濃厚。
珍珠失望,原來是字畫展覽,她還以為曹修進的是青字開頭那種提供有償服務的成人場所,心中還泛起一絲抑制不住的小激動。
舉報信的草稿她都在心裡打好了,白想了。
魏子規是文藝青年,對於字畫展頗感興趣,拉著珍珠逛了一圈,然後發現珍珠的字掛在中央醒目位置。
他道:“你的字。”
珍珠抬頭,是她寫的李商隱《錦瑟》最後兩句。
兩個書生搖頭晃腦的把“只是當時已惘然”誦讀了一遍,開始點評珍珠的字。
一個書生指著然字最後一筆,寫得特別長的那個點:“這一點當真是神來之筆,只把追悔莫及那份悵然若失感表現得淋漓盡致。”
另一書生頗認同:“大師不愧是大師,若有幸能見一面,此生無憾。”
那兩人說的高燕話,珍珠聽不懂。
魏子規問珍珠:“這然字一點為何這麼寫?”
珍珠道:“快寫完時突然肚子疼,手一抖就寫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