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規問:“難道你還有其他辦法?”
珍珠心想她的“其他辦法”,也要他肯用才行啊。
……
魏子規擦乾淨手上的血,隨後去開門,門外於彬正與一人僵持著。
那人約四十來歲,披著一件灰色的裘衣,腰間掛著劍。面容冷峻,眼神銳利,五官與忽彌詹並不相似,但靜靜站著尤其目不轉睛凝視著你時,那神態卻會讓人聯想起忽彌詹。
他身上散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叫人不寒而慄,左右侍衛皆是畢恭畢敬,一動不動等其命令。
於彬道:“攝政王深夜造訪不知是所為何事?”
攝政王忽延道:“本王在追捕刺客。”
“刺客?”於彬不經意瞥見地上幾滴血,扭頭看了魏子規一眼,不露痕跡的向前小步踩住血跡,幫忙遮掩:“追刺客怎麼會追到驛館來了。”
攝政王道:“刺客逃進來了。”
於彬道:“不會是弄錯了吧。今夜驛館風平浪靜。拜貴國曹大人所賜,昇平公主傷重未愈,至今仍在昏迷,需要靜養。”
攝政王上前。
於彬橫手攔下:“攝政王不會也要硬闖吧,若公主傷勢加重,叫我回大晉後如何向皇上交代。”
攝政王道:“刺客躲進了驛館中,我入內搜查也是為貴國公主的安危著想,那刺客窮兇極惡,若窮途末路發起狠來害了公主,於大人更交代不了。”
於彬擔心珍珠假受傷的事暴露,自是千方百計阻攔人進房:“攝政王也看到了,駙馬才從房中出來,刺客又怎麼會在裡頭,你還是趕緊帶人去別處找,免得讓人逃了。”
攝政王盯著緊閉的門窗:“這可不好說。許躲在了房中某個角落你們沒有留意,還是仔細搜查小心為上。”
於彬板起臉,氣勢上毫不退讓,話裡有話道:“攝政王何意,莫非覺得刺客與我們是一夥的?我們只是奉命將高燕的皇子送回,無意干涉高燕內政紛爭,你要搜查是不是走錯了方向。”
攝政王道:“別處我已經搜過,只剩這了,於大人難道不想求份心安麼。”
魏子規開口道:“攝政王若是想搜便進去搜吧,只是公主在養傷,太多人進去恐不方便,攝政王若不放心,可獨自進去。”
於彬小聲道:“這怎麼可以。”這位高燕攝政王城能爬到今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手段之高城府之深,可不像曹修年輕氣盛好糊弄。
魏子規道:“清者自清,再說了。這是高燕,攝政王真要硬闖,我們攔不住。”
於彬看了一眼攝政王帶來的那些精悍的侍衛,審時度勢將手放下。
攝政王若有所思。
魏子規道:“不會是擔心我們會對攝政王不利吧。”
攝政王道:“驛館內外都是我的人,我想幾位還未蠢笨到以卵擊石。”
攝政王吩咐手下在屋外守著,跟著魏子規進了房。
他戒心重,特意未將房門掩上,若房中有異樣,大呼一聲,手下便可衝入房內。
房間不大,一眼可看盡。
珍珠躺在床上,床邊小凳上點著香爐,香菸嫋嫋。
攝政王道:“這時辰了還點香。”
魏子規道:“來到高燕後不論吃穿用度,條件皆不能與在大晉時相比。公主不喜房中異味,只能點香遮蓋。即便現在昏迷不醒,照顧上也不能應付了事,應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