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規道:“你和賈春沁打架的事鬧得晉城人盡皆知,周國公親自去了於府說是要好好管教女兒,婚事暫且不提了。於漸白就回去了。”好在當初兩家只是口頭先說,並未下聘。
珍珠道:“賈春沁的性子我也是領教了,於漸白若娶了,保準三天兩頭捱打,他爹孃估計也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我算是間接幫了他,得找他還這人情債。”
珍珠去大雄寶殿拜了佛,添了香油錢。她本想攔下一位相貌隨和的小沙彌問問莫奕在哪。
魏子規道:“在後山。”
按著以往套路,珍珠還以為要見這種級別的高人,至少也得對個千古絕對或者猜個迷什麼的,答對了才能通關:“怎麼你知道。”
魏子規道:“你來之前就沒先打聽麼,趙先生和莫先生二十年前便已是名滿天下的學者。莫先生更是寶成十二年的狀元,先帝為太子也就是當今聖上擇名師,原是選了莫先生的。誰料他脫去冠冕,留信一封,遊歷天下去了。”
珍珠好生佩服,好牛的履歷,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是視錢財如糞土,功名如浮雲。
珍珠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可見這位這位莫先生不是死讀書的書呆子。”
魏子規道:“一年前莫先生回到晉城便在清涼寺後山的禪房落腳,不少達官貴人前來拜訪,也有想拜他為師跟著他學習,都鎩羽而歸了。”
珍珠好奇的問:“少爺,你不是最佩服這樣的飽學之士麼,那你來過麼?”
子意道:“哥哥來過三次,不過恰巧莫先生都不在,娘說估計是哥哥和莫先生無緣。”
珍珠道:“我剛才捐了很多香油錢,這麼滿滿的誠意,佛祖應該感受到了吧,就算我與那位莫先生也無緣,應該也能偶爾開一下方便之門,給我牽牽線吧。”
魏子規道:“你當菩薩和你一樣見錢眼開麼。”
穿過後山的小竹林,沿著小徑走,珍珠見到了一間茅草屋。
茅草屋前坐著一個男人,那狂放不羈愛自由的背影似曾相識。
珍珠對於長相好的異性,記憶力也會跟著提升:“這不是那個個性大叔麼,原來他就是你偶像。”
魏子規也頗意外。
莫弈全神貫注的看著棋盤,似沒察覺到他們。
珍珠心想高人嘛,總要講些排場身份什麼的,對於這種無聲的考驗,她完全可以站上一個時辰雷打不動,直到他喝完桌上的酒,先憋不住去茅房。
魏子規看了白子的走勢,執起黑子下在棋盤右上角,截斷了白子的攻勢。
莫弈抬頭看著魏子規道:“棋藝不錯。”
魏子規作揖。
珍珠笑著丟擲高帽:“哪裡哪裡,跟您比差遠了。原來您就是莫先生,我們見過。我就說嘛,您身上透著那股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就不是尋常人。”
莫弈笑,認出他們的聲音了,他把棋子裝回棋盒裡:“你們是什麼人?”
魏子規恭敬的道:“在下魏子規,是趙先生的弟子。”
珍珠道:“我叫高珍珠,也是趙先生的弟子。”
子意見他們報了名字,也跟著報名字:“我叫魏子意,不過我不是趙先生的弟子。”
莫弈道:“趙兄的弟子是不少,可也是精挑細選的,他素來不喜歡輕佻之人,覺得這樣的人做學問不嚴謹。他什麼時候竟改了收徒的規矩了。”
這話應該是對她說的,珍珠想大部分的老師果然都比較鍾愛魏子規這種看著就是規規矩矩踏踏實實的讀書,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三好學生型別的。
珍珠並不覺得自己輕佻,只是活潑了點。
珍珠道:“我看著是有些不太正經,可我做學問的態度那可是一絲不苟的。莫先生,我想請您去教一群孩子學問。”
莫弈道:“你能繪得出井車,不是普通人,又是趙兄高徒,學識必然不低,怎麼不自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