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規漫不經心道:“你想得美。”
珍珠錯愕:“為什麼?你聽了我的故事,難道沒受到什麼啟發麼。”
魏子規道:“做錯了事勇於承認自然值得原諒,可你做錯事通常會先想著怎麼脫罪,你是成心認錯麼?”
她長篇大論說了這麼多,魏子規轉頭定定看著她,“你不會做錯什麼事了吧。”
珍珠趕緊挽住他胳膊,又親熱了一番。通常她主動,他口嫌體正直,半推半就就從了。
珍珠問道:“少爺,我們什麼時候成親?我想嫁給你了。”
她忽的說這讓他招架不住的話,魏子規道:“你不是不想這麼早成親麼。”
珍珠道:“原來是,不過人的想法總是在變的嘛,外面那麼多狂蜂浪蝶對你有非分之想,我得滅了他們的想法。而且我覺得我們兩成親後相處模式估計也跟現在差不多了,反正早晚都是得成親的,那就早些成親,有些事還能光明正大的做……我是說吃你的穿你的花你的,你別又想歪了,又說我帶壞你。”
魏子規鄭重的問:“你想清楚了?”他並不希望這是她一時衝動,事後又後悔成婚得太早。
珍珠點頭。
魏子規面無表情的道:“晚上我和爹孃商量商量。”
葫蘆口一役大捷,魏大人升了官,比從前更忙了。
既是他同意了,珍珠道:“那下一次進宮我也和皇上提一提。好了,你看書吧,別一會兒說我故意騷擾你,害你分神。”
魏子規道:“明日我和你去清涼寺。”
“好。”珍珠低著頭乖巧的把椅子拉回原位,跑著出去了。
等她走了,魏子規的嘴角這才微微翹起了弧度,她莫不是害羞了吧。
他真是沒有想到這會是她先提,她那樣的沒心沒肺,除了賺銀子對其他的事並不愛擬定計劃,都是懶懶散散順其自然的態度。
原想著他們之間訂了親,也不必太急了,等過一兩年她性情穩定些,再由他說。
此刻,魏子規的心情是不錯的,只是,這樣不錯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
他挪了一下腳,踩到了一硬物。低頭一看,他最珍愛的那隻狼毫筆已身首異處,斷成兩截陳屍在冰冷的地上,而罪魁禍首逃之夭夭了。
是他忘了,她的臉皮厚如城牆怎麼可能會不好意思,那是逃佚了。
……
子意知道他們要去清涼寺也要跟去,她見魏子規面黑黑,小聲問珍珠:“哥哥怎麼了?”
珍珠道:“你哥太小氣了,我不過弄壞他一支狼毫筆賠給他就是了,他還鬧脾氣。”
她當初扒他褲子用的也是這個詞,不過。魏子規道:“我生氣是因為你那不端正的態度,弄壞了東西不是想著坦白道歉,而是掩蓋逃跑。”
珍珠反問:“我若是坦白認錯,你會不會不生氣?會不會溫柔的摸著我的頭誇我很誠實,因為我這種難能可貴的品德所以原諒我,循循善誘而不是板臉訓斥?”
魏子規不說話,珍珠狡辯:“你看看,所以我不坦白是情有可原的。”
魏子規瞪她,她可真能顛倒黑白,敢情還是他的不對:“你不坦白難道我就不會發現就不會不訓斥了麼。”
珍珠嘟囔道:“至少能遲點看到你這張黑漆漆的臉。就是你小氣,我要是弄壞的是子意的筆她絕不會生氣的。”
子意點頭,表示自己最大方了:“不管你弄壞我那多少支筆都沒關係,全弄壞了都行。”
魏子規問:“她要是弄壞你的琴呢?”
子意急忙搖頭:“琴可不得。”
“子意,你到底幫誰的。”珍珠掃了一眼:“於漸白不來?”這麼好的親近機會,她還以為於漸白定會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