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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未來得及梳洗就被召進宮了,路上她把頭髮弄亂,要多亂弄多亂。
大殿中,胖大叔楚子印也在。一桌子的海鮮大餐,高邦朝她招了招手。
珍珠行了禮,走近,她哭道:“我差點以為見不到您了。”得看著慘些才有安慰品。
太監遞上帕子,高邦拿起帕子給女兒擦臉,語氣平和,聽不出喜怒:“昨晚晉京府失火了?”
珍珠點頭。
楚子印知道朱煥廬一而再的辦事不利,他若是不補救,這個府尹的位置朱煥廬得讓位了。
楚子印道:“涉事人等已全部革職查辦,負責做飯的那個廚子也承認是收了錢財在飯食裡下藥。請皇上再給朱大人三日,朱大人定會查出背後主使。”
珍珠想到難怪那些獄卒睡得雷打不動,講衛生還救了她一命:“不會又是要殺我的吧。”
高邦道:“不是你,是齊王。”
珍珠訝異,她隔壁的居然是齊王,她道:“您怕有人會救他,故意混餚視聽麼。”
高邦笑:“挺聰明,坐下吃東西吧。”
楚子印知道皇帝算是默許晉京府查縱火的事了,他抹了把冷汗,珍珠坐到椅子上。
高邦嗅了嗅:“什麼味?”
珍珠嗅了嗅自己:“我剛從牢裡出來就入宮了,蓬頭垢面的。入鮑魚之肆,久聞而不知其臭,可能是我身上的味吧,不過我聞不出來。”
高邦道:“你也知道自己蓬頭垢面麼,有哪個像你這般把自己往牢裡整的,是嫌你的府邸住得不舒服了。”
“那我確實有打架。”珍珠道:“晉城裡住的達官貴人多,雖說天子腳下,他們行事有所收斂不敢太過肆無忌憚。但自恃身份地位不同於一般老百姓,欺凌的行徑禁而不止。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真受了欺負百姓也只能自認倒黴。若這般不受律法約束天威不得彰顯,久而久之會釀成大禍的。”
楚子印道:“皇上宅心仁厚愛民如子,公主似您,這般犧牲小我,為了大義甘願在牢房那種骯髒之地吃苦受罪,真是叫那些驕奢淫逸的貴族子弟慚愧。”
高邦看著珍珠:“實話?”
珍珠咬了一下筷子,結果能起到教育意義不就好了麼,為什麼非問動機。
珍珠道:“就是我和賈春沁打架,我想懲治她,又不能讓周國公心有怨言,最好的辦法就是兩個人都待牢裡。反正我受得,是賈春沁受不得。”
楚子印嘴角抽了抽。
高邦笑道:“你嚇得周國公上書說是自己教女無方請朕降罪,還驚得楚大人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從開河買了這條鱘龍魚向朕賠罪。這條魚活著運到晉城不容易。”高邦夾了一塊魚肉進珍珠碗裡,“嚐嚐。”
珍珠笑道:“我都和朱大人說了,依律法辦事沒錯。楚大人和朱大人是多慮了,楚大人,你不吃麼?”
楚子印搖搖手:“這是特意孝敬皇上和公主的。”
珍珠想估計是怕朱煥廬把她關大牢,尤其她還差點死在大牢,皇上不高興,就用這條價值不菲的魚來消災吧。
她也夾了塊魚肉給高邦:“我雖說有點點胡鬧,但昨晚也算是破了那背後之人的陰謀詭計,使之功虧一簣,對吧。”
那齊王關著是要牽制他幾個兒子,要被燒死了,事情可就大了。
高邦對楚子印道:“聽到了麼,她是要邀功呢。”
楚子印笑道:“確實是多虧了公主,等回去,臣立馬備上禮物登門道謝。”
珍珠客套的笑:“太客氣了。”
高邦問:“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你自己想的?”
珍珠道:“是師父教的。”
高邦問:“姓諸葛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