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扶蘇收回心神,掀開簾布。
藥塵坐在帳中,研究藥理。
對此,徐扶蘇見怪不怪了,自從認識藥塵開始,這位大夫除了閉門研究藥理也就沒有事情可做願意做了。加上城中確實有藥房、藥坊,他所用的藥材大都能找到。
“怎麼,要出征了?”藥塵盯著書案上的書籍,淡淡道。
徐扶蘇目光看去,燈火裡這位素雅的男人,偏偏生了一副女子面容。
“嗯,準備出征。和西夏軍敦煌決戰。”徐扶蘇輕聲回答。
藥塵咧嘴笑了笑,百媚叢生,他扭頭朝徐扶蘇說道:“那可別死了,只要不是屍骨不存,哪怕是你缺胳膊斷腿,我也能把你救回來。”
說著,藥塵補充道:“你可是我的貴人,本大夫還不想榮華富貴沒享到,你這個貴人就兩腿一蹬,昇天。”
“有你這種說貴人的?”徐扶蘇挑眉調侃。
“對不住,改不了。”藥塵故意抱拳,朝他作揖道歉,“要是世子殿下沒事,那就請便吧。”
徐扶蘇聳肩,衝著那副面容惋惜感慨:“你要是女的就好了。”
“滾!”
酒泉城下青磚古道。
大梁龍騎,啞兵鬼軍,蓄勢待發。
徐扶蘇一襲玄甲披身,腰間別著易水寒,坐於雪白頭上與薛流兒並肩而行。
兩人不約而同的在這趟過道上放慢了腳步。
薛流兒控住韁繩,行進是不忘和徐扶蘇說道:“扶蘇,待會出城,你率大梁龍騎先行。薛叔叔的啞兵鬼軍給你們殿後。”
徐扶蘇疑惑,偏頭看向他:“薛叔,為何?”
薛流兒輕笑,“那有讓侄子給叔叔殿後的,哪怕是戰場上,只要啞兵鬼軍不死絕一個人,就沒有道理讓你們大梁龍騎先行拼殺的道理。”
徐扶蘇剛想反駁,轉頭面向薛流兒認真的面龐,生生地將反駁的話嚥了回去。良久,他才咬牙道:“薛叔,莫要小看了大梁龍騎。”
“哈哈哈哈哈。”平日邋里邋遢,只有戰時才肯梳頭的薛流兒爽朗大笑,“不小看,不小看。”
“我不管別人說你是如何賢明,在金陵的作為,你薛叔我也是知道的。”
“但在戰場上,我薛流兒只認驍勇。你敢單槍匹馬陣竄申屠拓大營,以傷換傷取下他項上人頭。在我看來就很不錯。”薛流兒難得和這位侄子道名心中所想。
“若是此戰,你和我都不死。我薛流兒別的不敢講!這條命就是世子你的了!”薛流兒沉聲道。
徐扶蘇嘴角微勾,自信一笑:“那薛叔,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板子。”
兩匹馬,安靜地踏過城下青磚長道,馬蹄聲響,馬上人心齊。
薛流兒愣了愣,反應過來的他大笑:“那且看看便是!”
徐扶蘇一把抓住韁繩,用力揮舞,高喝:“駕!”,他率先出城,身後一萬大梁龍騎緊跟出城。
薛流兒記得這兔崽子駕馬而過時,還說了一句。
“那且看看。”
薛流兒灑脫長笑,心中豪邁,“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