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尋心口懸起,屏息凝神盯著千珊,不敢動彈,生怕千珊說漏了嘴。
誰知眼前的這位女郎直接開口回答道:“女君...確實受了傷。”
呂尋驚詫不已。
這與方才他們說好的完全不一樣。
他不知千珊為何突然改變了注意,心中顫顫,有些不安的望向床上半躺著的郎君。
寧南憂猛一下坐起,牽動了胸口的傷,倒吸一口涼氣,手掌潛意識撫住傷口,疼得牙齒髮顫,瞪著雙眼緊張道:“她果真受了傷!那她現在如何?怎麼方才與我說話時不告訴我?還要在我面前強撐?”
郎君連著問出一串話。
話音落罷,竟掙扎著想要起身。
呂尋大驚失色,立馬上前按住他,慌張道:“主公,你此時怎好起身?”
寧南憂冷目盯他,面色陰鬱道:“呂承中,放開!”
呂尋死壓著不妨,主僕二人僵持著,一時之間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千珊無可奈何道:“主公不必如此。女君並無大礙,方才已尋了醫令過來診治,只需好好調養半月,便可痊癒。”
寧南憂仍不放心,想親自確認。
千珊卻冷冷道:“主公還是莫要折騰了。倘若您的傷勢又崩裂,難道還要女君拖著病軀來照顧你嗎?”
一聲冷淡呵斥,使得正在掙扎的郎君緩下了動作。
他目光微滯,漸漸冷靜下來,心中卻懊惱自責起來。
若他醒著神,沒有那般昏死沉睡,江呈佳也不至於為了救他而受傷了。
他陰沉著一張臉,寒光直達眼底,森冷的對呂尋說道:“闖入府衙的人,你可有抓到。”
呂尋正壓著他,雙目與之對視,忽生一陣駭然,訕訕道:“屬下無能...那人武功高強,連女君都不是他的對手...就在屬下眼皮子逃走了。”
寧南憂擰住呂尋的胳膊,不可思議道:“你讓他逃了?”
呂尋吃痛叫了一聲,咬著牙顫顫道:“屬下...屬下...”
千珊及時打了圓場道:“主公也別怪呂將軍。那人既然能傷得了女君。武功自然在呂將軍之上。縱然呂將軍追了上去,也未必能將他抓住。”
寧南憂仔細一想,確實如她所說。
正因如此,他更覺得此事古怪。
邊城之中,無人能及江呈佳的身手。這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路,竟能傷她?
他心下一慌,不由亂想。
恐怕這又是周源末安排的人,為了取他的姓名,那人還真是費勁心機,步步為營。
他心中恨得咬牙切齒。
千珊見他沉默不語,便再次勸慰道:“主公放心,此事奴婢定然會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