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面前不怎麼自稱妾身,一般這樣自稱時,都是有要事相求,又或者想要求饒。
郎君慵懶肆意的從薄絲蟬被中屈起一條頎長的腿,手臂輕輕撐著腦袋,在不牽動胸口傷處的情況下,朝江呈佳招了招手道:“阿蘿,過來。”
他口吻透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江呈佳身形一僵,兩股顫顫,嬌小柔弱的身子抖了又抖,可憐兮兮道:“我能不過去嗎?”
郎君爽快否定道:“不可以。”
江呈佳嗚嗚呀呀道:“為什麼呀?天色晚了。醫令說,夫君你要好好休息,不可多加打擾。我守著你五天五夜,太累了,我想睡覺了。”
寧南憂依然堅持道:“過來。到我身邊來睡。”
江呈佳:“....”
她不想過去,她不想繼續在他面前丟臉,每次他一勾,她便像是喝了春藥一樣,不能自我控制。實在是太難堪了!
女郎扭扭捏捏道:“我不想在你身邊睡。我怕吵到你。夫君...你乖一些,好好養傷可好?”
榻上那位看似玉朗清風的郎君,面露古怪之色,淡淡望向她道:“阿蘿,你撩撥了我,就這麼不負責任的逃走,合適嗎?”
合適嗎?他居然問她合適嗎?
到底是誰撩撥誰?
江呈佳瞪大眼睛,覺得不可置信。
什麼時候,寧南憂變得如此厚顏無恥???竟睜著眼睛說瞎話???
女郎似乎忘了,方才的確是她先行出擊,才會惹得光風霽月的郎君拋卻了矜持秉正的風度,露出了色之本性來。
“夫君...你再想想?咱們兩人究竟是誰先...撩撥的?”她本想質問,但對上郎君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便瞬間軟了下去,不敢再揚聲。
寧南憂低問:“你過不過來?”
女郎狀似受驚的小兔,瘋狂地搖了搖頭。
郎君險些被她氣笑,忍著腹下的難受,裝作要起身下榻。
江呈佳見狀,心下一緊,腳步衝出去,就想到他身邊。
下一秒,她反應過來。這人定是在詐她。他故意作勢起身,想惹得她心疼,從而不得不聽他的話過去。
於是,女郎又縮回了腳步,朝屏風後面退去。
誰知郎君卻真的起了身,俯著手邊的扶欄,艱難的撐起自己,似乎真的要下床,親自將她捉回去。
江呈佳急了眼,哪裡還顧什麼撩不撩撥?著急忙慌的從屏風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衝著他大聲吼道:“你真是?逞什麼能?你不怕疼啊?你這傷,躺在床上兩個月都不見得能好,現在竟還想起身?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她真的有些生氣了。
氣他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氣他將她穩穩拿捏,令她毫無辦法反抗。
見女郎臉上露出薄怒之色,寧南憂先是一怔,後起了一絲愧疚之意,他只是想要激她過來,並未真正起身之意。
他面色一慘,更為可憐、惹人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