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淺笑:“那你不怕鄧情突然來訪?”
江呈佳朝他一瞪,柔柔弱弱的罵道:“鄧情又不是神經病,這麼夜了,突然造訪作甚?”
她主動,鑽入了他懷中,然後貼著他鏗鏘有力的胸膛,嘴角咧著笑,哼哼兩聲道:“我一個人睡不著。你不要那麼多話,快睡!”
那郎君眼中閃過一抹燦爛,將她抱入懷中,默默不語。
兩人的和解,就在那一瞬。她不願總是同他鬧變扭,心裡雖有些失望,但總想著,她的確有事瞞著他,於是,便釋然了許多。而他更不願和她分離,因此,在她丟擲 臺階後,便順勢而下。
他一動不動,江呈佳仰頭,小聲喚了一句:“二郎?”
這人沒有動靜,似乎已睡了過去。
江呈佳滿意的點了點頭,窩在他懷中,也沉沉進入了夢鄉。
她逐漸睡熟,發出嬌憨的呼聲,郎君此時將眼睜開了一條縫,黑沉沉。他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閉上眼,疲累的睡去。
第二日,起早。
寧南憂睜開眼的第一瞬,就朝身邊看去,身旁的被褥早就空空如也,他心裡一驚,立馬喚道:“阿蘿?”
閣樓裡沒有聲音,十分安靜。
他起身,餘光瞥見床頭的案几上放著了一套素衣白衫。
他的目光微微一頓,低眸思量片刻,拿起了那套素衣。
閣樓外,江呈佳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陣吃力的朝樓梯走來,千珊在後頭跟著,一會兒一聲:“姑娘,讓奴婢來拿吧”、“姑娘,你拿這麼多妝粉作甚?難道要把姑爺打扮成女子?”、“姑娘,你怎麼不說話?”
江呈佳不理她,繼續往前走。
她從早上起來,就沒理過千珊。
於是,千珊誠惶誠恐,擔驚受怕,反覆思量,覺得自己彷彿沒有做錯什麼事,可為什麼她家姑娘就是不理她?
江呈佳費勁兒的提溜著東西,走到閣樓前,仰望著高又窄的硃紅樓梯,有些無語。
於是,她轉頭,向千珊飛去一記漂亮的小白眼,帶著涼意。
千珊一抖,面色尷尬道:“姑娘...你、你到底怎麼了?奴婢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江呈佳不語,退後兩步,腳下使勁兒,輕功一轉,便瞬時來到了頂上的前廊。果然這裡又窄有小,還沒有護欄,她提溜著東西,和寧南憂一樣,差點沒甩下來。
千珊在下面,大驚失色,跟著左搖右擺的江呈佳到處跑,伸長胳膊,深怕她摔下來。
突然,她靈光一現,好像想明白,為什麼自家主子從今早開始,便一直不理她了....
難道,是怪她,給姑爺安排的地方,離主院太遠了?可鄧情這客府,也只有這一間閣樓隱秘...
千珊不爭氣的委屈起來,她能怎麼辦呢?
倘若,江呈佳聽到千珊此刻心裡所說,恐怕要被氣得哭笑不得。
她哪裡是怨千珊安排的地方太偏,她明明是氣她,這周圍有那麼多窄屋閣樓,都在平地上,千珊卻偏偏要挑這高架在頂上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