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微彎嘴角,江呈佳心底的不安算是徹底放下。
他看上去好像心情很不錯。可明明方才,她說自己是邵姬時,郎君的臉色忽閃,也並不喜悅,怎麼如今又忽然高興起來?
女郎有些疑惑,難道她曾經化為邵雁賣藝時,與寧南憂什麼聯絡麼?他怎會這樣反常?
寧南憂慢慢靠過來,長臂勾住女郎細軟如柳的腰肢,高挺的鼻樑貼上她面若桃紅般的臉頰,目光一直隨著她的柔軟紅唇轉動。
他動情的在她面頰上輕輕蹭著,眼角眉梢都是柔軟的笑。
江呈佳不解,心裡也因他反轉的態度而不適起來。大腦不經反應,纖細秀長的手臂已伸出去,推開了郎君。
寧南憂眸色略顯怔忡,盯著她眨了眨眼。
女郎神色並不好,此刻賠上尷尬的笑意,清清淺淺問道:“二郎知曉我舞姬的身份,到底是歡喜還是煩惱?”
寧南憂目露疑惑,難道他方才表現的不明顯麼,他明明歡喜的很。
他彎著唇角,露出勾人一笑:“夫人覺得我歡不歡喜?”
江呈佳拿起案几上的茶盞,為他斟了一杯茶,端到了他的面前,淡淡的說道:“我觀夫君神色,實在難猜。”
寧南憂抬唇,眉梢飛入雙鬢,端了她遞過來的茶杯,一飲而盡,再朝她靠了過去。
這次,女郎沒有反抗,在他揮臂將她擁入懷中後,便軟了下來。
郎君低下頭,吻住秋水伊人的軟唇。他口中馥郁濃烈的茶香,很快便糾纏於她的舌尖。她今夜,不知怎得並不熱情,雖然並不再用手推他,可始終躲避著他唇間的糾纏。寧南憂覺得奇怪,但眼下心動難耐,揉著她柔軟的腰肢,一雙手便極其自然的往衣領裡探去。
然,懷中女郎仍躲著,就是不肯如他意。
察覺了這絲排斥,寧南憂放開了她。
他略蹙著眉心,目光冰涼,落在她身上,沉聲問道:“你怎麼了?”
江呈佳的臉色更差了些。
她心裡不高興,不知怎得,在感覺到他對邵雁這麼歡喜以後,她不但沒有欣悅,此時更煩惱了些。她竟有些嫉妒那時候的自己,怎麼能惹寧南憂這般青眼?
這事說起來好笑,她居然自己和自己吃起醋來,也是罕見的很。
眼前的郎君自是不知她的心思,還以為是他做錯了什麼事。
“二郎,你奔波了一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方才讓千珊帶著你的幾個下屬去了客院的小閣樓打掃。你便去那裡休息。這裡雖然沒有僕從侍候,但仍要防著鄧情來訪,因此,你我二人暫且不能住在一屋中。”江呈佳懨懨的解釋,遂起身。
寧南憂雙眉輕隴,堆在一起,如霧山愁雲,帶著淡淡煩躁。
“可我並不累。”郎君張手,說話間又要將眼前的娘子攬入懷中。
江呈佳卻起身,巧妙避過了他伸過來的手臂,眼神淡漠,脾氣上來,很是不喜道:“那是我累了。二郎,我先去休息了。”
青年落下雙臂,不重不輕的搭在膝蓋上,對眼前女郎的反抗不明所以。
他起身,追上去,想要問問她為何突然生氣,抬腳走兩步,還沒抓住女郎的衣襬,便已被她掃開。
寧南憂有些惱了:“你突然發什麼脾氣?”
江呈佳只想自己一人呆上片刻,她不想寧南憂看出自己的心事。
於是,語氣更冷淡:“我真的只是累了。二郎,別鬧了,我今日沒那個心情。”
寧南憂不甘,他離開臨賀這幾月,心底無時無刻思念著她。如今,他的小嬌妻千里迢迢追到北地,一見面,便為他解決了麻煩的局面,讓他如此動情。他許久的空虛好不容易有了紓解的機會,實在不願放棄。
“阿蘿,你方才不還好好的嗎?若心裡有什麼事,不放同我說一說?”他上前一步,語氣溫柔的哄道,秀長漂亮的指節伸出去,想抱住她。
江呈佳再次靈巧躲過。
郎君真的怒了,二話不說,再次出手,想將她撈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