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二去,夫妻二人竟在堂廳裡打了起來。
場面愈發難看。屏風前的幾面案几被掀翻在地。帷帳順著兩人的步伐飄蕩起來,飛舞著如妙影仙姿,兜兜轉轉,混合著焚香爐中的暖燥之意。
寒秋中,兩人因打鬥皆出了些汗。
寧南憂心中僅有的一點喜悅此刻也消散了,留下一股怒意。
他氣憤道:“好端端的,你作甚這樣?”
江呈佳本只是因為醋意心裡不暢快,也並不打算與他作對,真的只是單純想要一人靜靜。可眼下,也被他惹出惱火之意。
“要痛快打一場嗎?”她挑釁似的看著他。
寧南憂臉色微微漲紅,又想起方才她一人單手將自己拎著帶到了這裡,不顧呂尋以及精督衛一干小兵的存在,便讓他那般落地,叫他顏面無存的事情,心裡便覺得憋屈。他從前,是個多麼矜傲的人,旁人說他一句,他便牙呲必報,絕不會像如今這般忍耐。
江呈佳。
他心裡默唸小娘子的名字,明明氣得牙癢癢,卻奈她不得。
“打一場?在這院子裡打的天翻地覆?然後讓所有的人都出來看?我這個車騎將軍,是怎麼輸給你的嗎?”他譏諷道。
江呈佳本沒這個意思,可聽他這麼說,便覺得他這火氣來得莫名其妙。
於是,她也不客氣道:“你的武功本來就沒我好。怎麼?難道你堂堂淮陰侯,還輸不起了?有沒有點男子氣概?”
寧南憂這下暴跳如雷了。
從小到大,他身邊親近的人,就沒有一個人敢同他這樣說話!
“我沒有男子氣概?”寧南憂瞪大眼,氣得嘴歪眼斜,上前兩步,動作迅速且粗暴,將女郎一下子抱入懷中,任憑她如何掙扎,都不放手。
兩人像轉圈圈似的,你退一步,我退一步,你蕩前腳,我蕩後腳,踉踉蹌蹌退至廳牆邊上的石柱上。江呈佳被他徹底壓住。
郎君秀長的指節,撫住美人娘子的後腦勺,穿插在她柔軟順滑的青絲中,向內輕輕按壓。他緩緩低頭,從她的額間一點一點的往下吻。
江呈佳反抗激烈,縱然寧南憂打不過她,卻可以用些手段讓她無力反擊。
郎君的大掌,不斷揉捏著她的腰際,灼熱的雙手將屬於他的狂烈傳遞給了這個女郎。
他略有些乾燥的唇,帶著些許粗糙與特有的茶香,稀稀落落在她的額間、鼻尖、臉上,最後慢慢向側邊滑去。
女郎抬起一隻腿,作勢要踢他,他便用迅雷之速,極快的挑開她的腿,磕到了後牆上,膝蓋間傳來一陣痠痛,和著他雙腿的寒疾,一起向他內裡發來,使得郎君悶哼一聲。但他未停止,便就這麼讓女郎以羞恥的姿勢坐在了他的一條大腿上,並立即抬高,叫她完全無法動彈。
江呈佳羞怯的抓著他的衣襟,嗓間發出嬌弱驚呼,兩眸盼盼顧生情,在未防備之際,忽覺臉頰側邊傳來一股熱氣,下一刻,她渾身猛地一顫,軟在了郎君的懷中。
寧南憂雙眸欲烈火熱,張口,連著她的月珹珠玉耳墜,將她粉嫩透白的耳垂一起含 入了口中。潮溼的觸感瀰漫至全身,令女郎渾身輕顫,美目微瞠,花團一般嬌豔的小臉上紅雲似的飄著一片霞彩。
熱火如天的勾引與挑逗,令她微微張口,喉中發出一聲細弱的呻吟聲。
嬌 喘入耳,徹底摧毀郎君此刻報復似的心理,推著他向更深一步的燎原去了。
他猛烈而躁動的吻,愈發強悍。秀長的指節,滾燙的掌心,急躁的推開她身上的華裳,熱情中低下頭顱,追著她的唇吻入,漸遠漸深,如山間噴湧的泉水,轟隆隆灑向天際,澆灌著綠峰山草,滋養天然。
北地掛起一陣沙風,漫天的黃土襲捲而來,卻在濃稠的月色下,飄飄灑灑的落入邊城小郡,竟不知為何生出一股曼妙美感。城內小溪簇擁著激流,一蹦一跳吞噬著墜落的黃土,與它融為一體,像極了互訴衷腸的眷侶,攜手共赴大江。
江呈佳已被吻得神志不清,雙腿發軟,全身綿綿糯糯,靠在他的臂彎中,咬著唇忍耐。
急促的呼吸不斷在兩人之間輪轉。寧南憂終無法剋制,雙臂繞到她的背後,下滑輕托住她的翹 臀,一轉身,踢開廳堂的帳簾,一路跌跌撞撞,隨意找了一處房屋,轟的一下關上門,扯開帷幄。鋪天蓋地的白紗在奶白的月光下,如仙人舞姿飄轉而下,罩住了兩人。
這間房屋,並無床榻,只有一方矮漆長案。
郎君摟著女郎纖細的腰肢,粗喘著氣,將她輕手輕腳的放在長案上,欺身而上,手中錦帛還未解開,便已被他撕裂。
情到自然,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