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賈公儀沉默不語目光淡淡暼著隋風:“不日啟程出發!”
隋風一張冷毅的臉緊緊繃著,聽了這話臉頰抽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抱劍握拳高舉半空,唇角顫動終於出聲:“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子懲罰!但是韓家小姐,您怎得就打算這樣不管了嗎?”
因為血玉的事,隋風前日聽命去了羅府一趟,從羅裕才口中得知真血玉的下落之後便又準備見第二個人了。羅家新過門的少奶奶。對於這個莫名出現的女人隋風雖然也有所聞名單也僅僅止步於此。
文能書畫琴棋,武能刀槍劍戟,賈公儀在隋風心中簡直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文武全才。可是,這個主子什麼都好,就是眼神有點不太妙,再漂亮的女人在他眼中好像都是一張平平無奇的白紙,就好比韓之露。不過這次桐城之行倒真是有所改變了,比如那個沈星辰,再比如羅家那個剛入門的少奶奶。
賈公儀要做什麼事情,隋風從來都只是遵循吩咐從不多問,接近沈星辰尚且還能理解,但是這個少奶奶可真是讓他好奇了。她身上究竟有什麼引起了賈公儀的注意?在隋風見了人之後便徹底明白了。那個本應該被他送走此刻應該呆在尚書府中的韓之露,她非但沒有回去,現在還成了羅家少奶奶,而且還懷有身孕了。
不過兩月時間,什麼都變了……
隋風在韓之露的屋頂上呆愣了好久,只覺得那天的夜風無比的寒冷,吹得他遍體生寒,在查清韓之露為何還在桐城縣的原委之後,隋風簡直恨不得立馬手刃羅裕才那個畜牲。
賈公儀斜躺於塌靠在軒窗上,右手撐著重負似的頭顱,目光越過北街樓下繁華熱鬧的街道以及人群中發出嘈雜的喧囂,一直延伸到了天邊的黑暗之處,那裡安靜又清幽,像是一隻能安撫忍心的充滿溫暖的手,看著看著,無論心情如何還真能平靜三分。他眼瞼微眯,神態平和,呼吸緩慢,像是已經睡著了,但隋風知道,他並沒有。對於女人,賈公儀並沒有多大的耐心,隋風咬咬牙,儘量用了精簡的語句快速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話落,寂靜半晌,賈公儀終於睜開眼了,他轉頭,雙眼清凌凌的目光劃過隋風的臉:“所以呢!”
那如水的眼神讓隋風渾身僵硬如鐵,沒有憤怒,沒有喜悅,更沒有擔憂,就是這平淡如水的神色,讓隋風你更加的明白了,悲慘遭遇的韓之露依然不能在他固若金湯的心湖中漾出一丁點的漣漪。
“世界那麼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沒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她,她既然不願意離去,我們又何必強人所難。再說了就算你真的將她帶走,她現在這種境地回京又該如何自處?”而且也強迫不了。
賈公儀聲音淡如風,說的卻是真理,這世界上動道理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落在自己身上還能真正能做到無動於衷能有幾個。
賈公儀能,隋風不能。韓之露愛慕賈公儀他早就知道,追隨至此是她自願,送她離開她卻設計重回也是她自願,遇上羅裕才雖說不是她自願,但是重歸羅家也是她自願,選擇留下也是她自願的。賈公儀說的沒錯,她現在已經是羅家的少奶奶了,或者呆在這裡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馬不停蹄追尋著一個永遠觸碰不到的幻影,真的讓人傷心又傷神的一件苦事。聰明的人就該認清事實,及時止損。
什麼樣的選擇都是韓之露自己選擇的,怪不了別人,更怪不了賈公儀,隋風能這樣想,但是又怎麼能保證他人這麼想,尚書家夫人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狠角色,只怕又得將這一比賬劃在賈公儀身上了,只希望韓之露在羅家能真的過得好吧。
賈公儀向來獎罰分明,但是親疏更分明,他遣退隋風並沒有懲罰他。韓之露的事情與他無關,他現在關注點還在沈星辰的身上。
咯吱,門輕聲吟唱兩聲,叭嗒又很快就被大力的合上了,一陣輕飄飄的輕風一晃而過,桌上燭光閃動,抬眼看塌上已經多了一個人。
“在想那個丫頭。”
許道一搓手,兩眼眶中宛如兩道燈籠噌噌發光,像是發現他人秘密一般不言而喻的興奮之色落在賈公儀的臉上。
賈公儀眉頭一挑,認真補充到:“在想她的話。”
“一樣,一樣,都一樣……”
賈公儀:“……”什麼一樣?
許道一手搓的更歡快,眼神也更加熾熱,分明說著‘不用解釋,我是過來人,我都懂,不用害羞’。上至十二下至二十,是個漂亮姑娘,或是他多看一眼的女子,他就要開始旁敲側擊自己對那些人的印象,許道一對於給他張羅媳婦這件事一如既往的熱枕,這些年,賈公儀早就見怪不怪,對付他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