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本正經的道歉,李翹楚摸頭撓腮,十分不自在,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臉,男孩面色一白,以為李翹楚要打他,身體直抖卻是沒有躲避,英勇就義般閉上了雙眼等待暴風雨的洗禮。
李翹楚懸在半空中瑟縮不定的手終於還是沒有落下,雙眼閃過一絲苦楚,聲音起伏忙安慰到:“沒事,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男孩聽見李翹楚的回答,對他揚唇一笑,眸中帶著愧疚:“偷東西是我不對,雖然後來拜託姐姐還給你了,但是,公子的錢囊跟我那個實在太相像了,若不是我後來看見裡面的字行不一樣都無法發現。”
男孩從懷中掏出李翹楚的錢囊,神色誠懇甚至帶了一點哀求說出心中所想:“那錢能雖然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是我一直帶在身上,我今天來,第一就是想跟公子認真道個歉,第二就是想將此物物歸原主,第三也真心希望公子能不計前嫌將錢囊還給我!”
有理有據,真情實意,層層遞進,哪裡還有一丁點當初小結巴的影子。
李翹楚重重點頭:“好,物歸原主。”伸手去牽那個瘦弱的少年,他任然有些害怕,手掌攥緊成拳,眼睛盯著那隻白皙修長的手指發呆,轉頭看向身後。賈公儀衝他輕輕點頭,兩人眼神交匯,似乎在傳遞某樣資訊。
這兩人之間絕對有什麼秘密?沈星辰這樣想的時候,男孩子已經將手放到李翹楚的手掌心了。大手牽小手進了李家,身後那一眾人從剛才對話中也知曉那個小男孩的身份了,欣然入室,突然留下沈星辰和賈公儀兩人。沈星辰目光看向已經模糊的的小小身影,抬腳走了兩步,手臂一暖,她轉頭對上賈公儀的視線。
“這種時候,你想去幹什麼。”
雖然沒見,腦子裡已經想像出久別重逢,失而復得的她們會是怎樣一副催人淚下的情景。是啊,這個時候,他們這些人都是多餘的。
“你是怎麼知道小乞丐的身份的。”
兩人並肩而行了好一會兒,沈星辰心中糾結著現在要不要將血玉給賈公儀,賈公儀嘴角噙笑目視前方,腳步悠閒,就像真的只是順便路過,或者是來這裡散步的。
實在是忍耐不住問出口了。賈公儀這踩點似的送人實在讓人不得懷疑。當然他能知道很多事情,知道這一點對沈星辰來說也已經不意外了。
賈公儀最近是越來越喜歡挑眉這個動作的,她終於轉頭看向沈星辰,沈星辰以為他要麼回答問題要麼就是問他血玉是的事情,但是他都沒有,怔怔看著沈星辰的臉好一會兒,似笑非笑到:“不是說你不日就要嫁進雲家了,怎麼,你看上雲安,不打算走了嗎?”
呵呵,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沈星辰也皮笑肉不笑:“道聽途說你也信。”按照沈天寶的個性,他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資訊的,但是現在他娘死了,說不定就會心生歹念,幫著羅裕才為虎作倀去了。
想到這裡,沈星辰覺得自己得趁早跑路了。她從懷中掏出血玉,稍有不捨的遞給了賈公儀:“怎麼可能,我巴不得立馬離開。對了,你說不會再阻礙我的,做人可得言而有信啊。”
賈公儀隨手接過血玉,淡淡的瞄了一眼就收回懷中了,雙眸含笑,語氣略有遺憾的說到:“當然。我倒是挺好奇的,你究竟想去哪裡?”
沈星辰腳步不停,轉頭白了他一眼,得到他的保證說話聲音都撥開了幾個音調:“我們現在不是同盟關係了,這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
這麼直白大膽的拒絕,也不怕得罪曾經要挾過她的盟友,當然賈公儀的確也沒有生氣,慈眉善目,和顏悅色好像沈星辰那話不是對他說的。
“誰說沒關係,雖然盟友做不成了,朋友,恩人,再大不了還有哥哥這一層關係所在呢。”
沈星辰突然眼皮跳,心臟也跟著加速蹦噠:“……”我要是有你這樣無良哥哥,得是上輩子造了虐吧。
朋友,算嗎?其實想想,賈公儀雖然多番算計,但是卻沒有真正的傷過她,這世界上各人皆有所求,只不過每個人所佔的立場不一樣才造成彼此為難的一個局面。他為了救他想要救的人,自己也想早點回歸正常的生活狀態,誰都沒有錯,但是誰都又有錯。錯錯對對,誰能真正衡量,只不過是隨心而發,求一個盡力而為,求一個心安理得,求一個不留遺憾。
如此想來,其實也能算作一個朋友的,可惜兩人終歸不是一條路上的,遲早要各奔一方的朋友……她這條路上本就應該只有她一個人,現在也不過是迴歸如常而已。
眼前白影閃過,沈星辰混沌雙眼逐漸清明,瞳孔裡倒映一張嫡仙似的面容,他星眸熠動,薄唇微動:“我理解你的迫切心情,但是在臨走之前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見了之後,你再決定也不遲。”
沈星辰以為要去什麼秘密基地或者是什麼隱秘的位置,哪料路是熟路,物是熟物,人是熟人,不,確切來說,不太熟。可為什麼要將許道一綁起來呢?沈星辰斜眼看身邊人,心中吐槽大逆不道,天打雷劈,可再仔細一看,還是看出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