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嵐又咳了兩聲語氣溫和若無其事道:“無事。”
鬱離安皺起眉,也並不多話。
沈嵐略顯疲憊地扶著額頭,看起來並不像沒事的樣子。
聽說沈嵐上一世替鬱離安獻祭了,這次又追著到這個真假難辨的“前世”,我料想他怕是時日無多了。
我心裡其實還是覺得沈嵐這樣做挺不值的。
追逐著一個永不會記起自己,也不會感恩自己的人,這樣的追逐到底有什麼意義?
在我看來,鬱離安這個人太過理智,而且她心裡裝的也只有家國大義,沈嵐的身份,與她註定是沒有結果的。
沈嵐又掩袖輕咳了聲。
鬱離安別開了頭,若無其事的將手裡的詩集翻開。
“王爺,陳大人來了。”
門外傳來管家氣喘的聲音。
淮安王起身告辭,又將也準備閃人的鬱離安按在坐席上:“阿離,陪先生說說話,好好相處。”
鬱離安眼皮跳了跳:“先生看上去疲倦的很,女兒還是不打擾先生休息了。”
淮安王看了看沈嵐,沈嵐便道:“無妨,郡主隨意就行。”
“既然先生都這麼說了,阿離就留下來吧,順便預習一下明日的功課。”
淮安王說完心滿意足的走了。
我好笑地想恨嫁的不是鬱離安,是淮安王。遂對沈嵐拱手:“那我也先走了?”
沈嵐還未說什麼,鬱離安便先開口:“姑娘留下吧。”
她眼神涼涼地看著我。
好……吧。
鬱離安低頭又隨意翻了幾頁書,遂立即合上。
我戲謔地看著她,我正巧看到剛才她翻到的是《飲馬長城窟行》。
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
還真是應景。
沈嵐目光投向窗外,許久也沒說話。
鬱離安摸了摸鼻尖,繼續翻書。
窗外天色迷濛,很快就下起了毛毛細雨,遠處雨中的玉蘭朦朦朧朧,零零星星的花苞悄然綻放。
“靖和。”
沈嵐打破沉默。
鬱離安嗯了一聲,頭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