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蔓的心一日比一日不踏實,現在府裡都是劉平的人,想殺想剮還不是他一人說了算,想了想,也就只有劉傑能夠護著自己了,他總還是對自己有些情分的。
因此,一連幾日,柳蔓蔓一直纏著劉傑,這讓劉傑耐心到頂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這幾日你總是拉著我,纏著我,我去書房,你跟著,我出個府,你也寸步不離的跟著,是不是我要去茅房,你也跟著啊。”
“我……”戛然而止,她委屈死了,她不可能對自己的丈夫說,你的老子要殺了你的兒媳婦吧!這麼離譜的話,即便說了,劉傑也未必會信。
劉傑無奈,他已經許久沒有去那溫柔鄉了,可把他饞死了,心裡直癢癢,趁著柳蔓蔓不注意,拉過小廝擋在自己跟前,就往跑出府,還邊喊:“把她給我攔住,要是沒攔住,小心我回來每人賞你們幾條鞭子。”
“你……你們給我讓開”柳蔓蔓又氣又急,只能看著劉傑的身影在自己眼裡消失,惡狠狠的瞪著圍住自己幾個丫鬟和小廝,“怎麼?我的話是不是不管用了,我是這劉府的女主人,你們要是還不讓開,我想在就能讓你們捱上幾鞭子。”
這話果然讓幾人動容了,但一個劉府少爺,一個不過是少爺的姨娘,孰輕孰重分得清,還是堅挺挺的擋著。
柳蔓蔓氣笑了:“好啊,都不讓開是吧,看來得給你們……”
話還未說完,長廊走來一人,打斷了柳蔓蔓的話:“吵什麼,成何體統,當我劉府是那集市的菜販子嗎?”
柳蔓蔓瞬間呆滯,這聲音她太熟了,這幾日做的噩夢裡,就連角落都一直迴響這聲音,還一直說著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公公……公,媳婦和他們鬧著玩呢!是不是吵到您了,是媳婦的錯,我這就出府去尋相公。”柳蔓蔓磕磕巴巴的總算說完了這句話,但心裡的緊張依舊沒有絲毫減少。
一抬頭,發現劉平皺著眉,更加驚慌。
“你一個妾室,天天纏著傑兒,成何體統,他自是有要事在身,若天下女子都像你這般,天天纏著自己的丈夫,那不亂套了。”
“是,媳婦知道了,媳婦這就回屋子裡去”說完,就想麻溜地滾回屋子。
但劉平似乎不太想放過她,在她走之前還警告了一番:“你這段時日,安分守己的待在府裡,哪也不要去,也不要打擾傑兒,知道嗎?”
柳蔓蔓飛快地應承了,迅速逃回了屋子,心想,劉平現在似乎還不想明著下手。
她知道那是警告,也是一種勸告,只要自己這段日子先安分守己,他暫時還不想殺自己,柳蔓蔓哪敢反駁,真的待在屋子裡,便是出個院子都不敢出,就怕碰到劉平。
趙昀那邊也已經將所有線索收集好了,派了大量的官兵圍住宅子,後又秘密的調了一支軍隊,以防萬一。
官兵來得極快,也不給劉府反應的時間,直接衝了進去,抓住了正在書房談話的劉平父子,二人灰頭土臉,皆被綁著,跪在了劉府前院。
劉傑大聲嘶吼,拼命掙扎:“你們憑什麼抓我們,我要面見天子,我要去告你們,我父親是朝廷的重臣,父親,你說句話呀!”
劉平只是哀嘆了一聲,就閉口不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劉平,假借權力,私運私鹽……滿門抄斬,欽此!”
等聖旨宣讀完了,劉傑也喪氣地頹在地上,這個罪,可是滿門抄斬的,誰也救不了了。
在柱子後躲著的柳蔓蔓,在聽到官兵衝進府裡的風聲,慌里慌張的什麼也沒帶,就躲了起來,看到地上跪著的劉平父子二人,就知道劉府大勢已去,便是大羅神仙也就不回了。
她可是一個無辜的人,在官兵搜查後院的時候,她趁機躲進了水缸裡頭,等沒了腳步聲,她才從水缸裡出來,找到了前院的一個小門,逃了出去。
出來時,身上只有些碎銀子,找了間小客棧住著,再次得到劉平父子的訊息是問斬的訊息,柳蔓蔓念著點福氣情分,去看了。血濺三尺,噁心得柳蔓蔓幾天胃口不好。
但最著急的還是她身上沒有任何銀子了,她是逃出來的,什麼也沒帶,可是沒有銀子,她會餓死的,她想到了一個人——書生的娘。
她耐不住飢餓,厚著臉皮敲了書生府的大門。
一個小廝探出頭,瞧見是誰之後,沒有半點好臉色,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柳蔓蔓是如何趾高氣揚的:“柳姑娘?你來做什麼?”
受制於人,哪怕別不給好臉色,柳蔓蔓也只得壓下心中的怒意:“這位小哥,麻煩通報一下老夫人,說蔓蔓有事尋她,可以嗎?”
“等著吧!”留下這麼一句說不清道不明的話,柳蔓蔓也不好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