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的盛氣凌人讓顧卿卿很是氣憤,提了他的衣領,“男人是不能打女人的,何況她也算是你的姊妹。”
“她才不是。”江新梗著脖子與許娉對視,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
許娉也不多說什麼,也學著他方才將人往後面一推,“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也應當得到些教訓。”
想想江新從小便是受到江宅上下的嬌寵,哪裡受到過這些,當下便是坐在地面上嚎啕大哭。
孟氏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這般,撂下了飯碗,就衝了過來,仔細檢視之下,發現手背處破了點皮。
“娘啊,您看看她怎麼下了這種死手啊,新兒細皮嫩肉的,哪裡承受的了這些。”
劉氏也是心疼不已,江穆見此,一拍桌子,大吼,“反了,反了,許家教出來的女兒居然是這般潑皮。”
“我的寶貝孫子哦,這可如何是好。”劉氏趕緊就是回屋拿了最好的藥酒來給江新擦,中途不時被他的一句疼而嚇的驚慌失措。
孟氏待在一側,手裡捧著飯碗,試圖用餵飯的方式來轉移江新的注意力。
掰碎了的小塊小塊精米饅頭,緊接著便是一口肉,他不亦樂乎。
林氏懷裡摟著苓芷,娘兩好不可憐,“小娘,我也痛。”
苓芷的頭髮被江新拽下來了好幾把,以至於頭皮處都有點光禿禿的,女孩子總是愛惜自己的容顏。
孟氏將手裡的東西放到了一側,“必須得給我們家新兒一個說法,要不,今天我們沒完沒了。”
劉氏也是認同孟氏的話語,許娉面色一如往常,只當她們是跳樑小醜,在人面前彼此上躥下跳的。
“道歉?也可以啊,那也得先讓江新給苓芷道歉。”此話一出,孟氏便是有些受不住了。
孟氏順手就抽取了距離自己眼前最近的一根柴火棒拿在手裡,順勢就一比劃,“你說什麼呢?我家新兒可是長子嫡孫,她算個什麼東西?也配?”
許娉無動於衷,場面一時陷入了無聲。
“打死你這個賠錢貨,讓你欺負我家新兒。”孟氏咽不下這口氣,一邊叫囂著,連帶柴火棒對著苓芷招呼過去。
林氏當然是護著自家閨女的,柴火棒都落在了她身上。
許娉掀了菜餚,掄起了椅子進行了反擊,所有人都愣住了,她們沒想到。
劉氏上前阻攔,都被她們擊中,此種情況下,她還是選擇了護著孟氏和江新,噗通跌倒了地面,扯著嗓門,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像是多委屈似的,“反了天了,兒媳毆打婆母了,還有沒有天理和王法了啊。”
大家都是竊竊私語家醜不可外揚,官府也是派來了人想要調解。
劉氏和孟氏一見差官來了,那當然是逮住了機會想抹黑許娉了。
“官爺啊,您是不知道我這個兒媳有多惡毒啊,不光不孝不悌的,還慫恿我兒子跟我們分家啊,我們江家可真是家門不幸啊。”
差官仔細詢問了其他人,當然是江慕和江擎,林氏和苓芷半個字也不敢多說。
她們在這家中的地位實在是太過卑微,只好是縮在角落裡半低著頭。
“你有什麼話想說的?”差官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看許娉也不像是那種不講理的兒媳婦。
許娉什麼話都沒有多說,將苓芷帶了過來,母女兩個瑟瑟發抖,她小心翼翼的將小姑娘的衣袖往胳膊上方捲了卷,露出上面的傷痕累累來。
都是被江新和孟氏他們母子給打的,新傷覆著舊傷,“差爺,我不知道您家裡有沒有年幼的小姑娘,難不成您也是這樣待她們的?”
劉氏和孟氏眼皮子突突直跳,差爺的眼神也有些變了,事情屬實的話,她們二人有些窮兇極惡了。
差爺對劉氏和孟氏,“按照官府的規矩,是可以將你們緝拿歸案的,你們已經涉嫌欺壓母女罪了。”
“差爺,您可不能聽她胡說八道啊,這可不是我們做的,我們對她們娘倆那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劉氏和孟是想要藉此開脫。
許娉給他們拍拍手,“難道她們還能自己打自己不成?撒謊也是要打個合適的草稿的。”
“這只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我們還說這是你打的,意圖栽贓陷害給我們呢。”面對大家共同的利益,劉氏和孟氏同仇敵愾。
這個時候,一直都是看了個滿眼的林鳶上前一步主動跟官差說起自己目睹的那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