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落差感,讓蘇淳一時有些失神。
直到身旁的公公提醒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攝政王在問他話:“陛下,可以開宴了。”
“嗯?哦,開宴罷。”
蘇淳訕訕的,論氣勢,他的確是比不過久居高位執掌朝政的攝政王殿下。
百官再次歡聲交談,舞姬隨著樂聲步步緩入大殿,一時間好不熱鬧。
蘇淳轉頭看向安靜坐著的筱墨珊,笑了笑,關懷道:“戰王妃近來可好?”
筱墨珊愣了片刻,才想起這是在跟她說話,她剛想隨性回答“還行”,猛然想起蘇淳如今不同往日的身份,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謝陛下關心,珊珊一切都好。”
前半句是提醒蘇淳自己的身份,後半句則是……無論他們都身份怎麼變,依然是朋友。
蘇淳明顯聽懂了筱墨珊的意思,眉眼彎了彎,看起來柔和極了。
一直偷偷關注蘇淳的連玉兒看到這笑,心間頓時像是撞入了一抹陽光,可想到這笑容不是對著自己之時,她心裡又是一陣酸澀,很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讓她有些抓狂。
甩去煩躁,連玉兒抓起桌案上的酒杯,仰頭喝下一杯酒,臉色上了一些微紅。
攝政王注意到她的舉動,皺眉似是不贊同:“玉兒,女孩子不要喝酒。”
“怕什麼?”連玉兒撅起嘴,很是不滿,“不過一些果酒我還喝不得了?”
攝政王嘆了口氣,瞧了眼坐在主位上的毛頭小子,心知女兒的心思,卻又無可奈何。
本來得知女兒喜歡上這麼一個流落在外的皇子之時,他心裡還是滿意的,畢竟沒權沒勢的好掌控。
可蘇淳這小子,不是很安分啊……
還真以為他不知道他專門請來桓宇戰王是何意圖?
呵……
不過是看在自家女兒的面子上扶他一把,哪知道這小子還不領情。
眸子一深,攝政王開口,語氣裡滿是試探之意:“戰王此行,為了參加吾皇登基大典。不知,可帶了禮物來?”
禮物?還有問客人是否帶了禮物的?
這攝政王倒是有趣,勾了勾唇,風間朔望道:“出門匆忙,倒是忘記備下禮物了。”
“哦?那倒是可惜,聽聞桓宇戰王素來喜歡收集一些文房墨寶,今日見不到,倒是本王福薄了。”
攝政王面上滿是嘆息,似乎很是遺憾。
殿中眾大臣的交談聲本來就小,見攝政王與桓宇戰王交談起來,就更是不敢說話了。
要知道,一個是雲成大權在握、掌握他們生死的攝政王,一個是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桓宇戰王。
這兩人都是四國之中不願惹到的人物之一啊!
風間朔望倒是不在乎那些人怎麼想,只是眯了眯眸子,渾身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息:“攝政王殿下如此關心本王,倒是讓本王有些受寵若驚了。”
攝政王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般,輕笑兩聲,謙虛道:“戰王殿下多慮了,不過是閒來無事聽來的閒話罷了。”
頓了頓,他看向一直安安靜靜的戰王妃:“原先艽衣國與桓宇國打的火熱,這突然間和平起來,戰王妃倒是功不可沒呢。”
這句話無疑是在筱墨珊心上戳刀,艽衣剛與桓宇歇戰,還是以和親的方式,而云成立馬就
出兵艽衣了,其間心思,不可為不深。
筱墨珊知道,攝政王不過是在試探她艽衣國的態度,雲成攻打了艽衣,而今艽衣公主就在他國做客,若是艽衣敢動什麼心思,他們就敢讓筱墨珊回不去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