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兩人眼中,也許結嬰丹並不是什麼稀世罕見的東西,但也絕對擔得起貴重二字。
就以劉景來說,以他和苑奴的關係,在苑家的地位能否得到結嬰丹的賞賜也是兩說的事。
“你是如何知曉這事的?”
苑奴並沒有質疑這其中的真實性,因為都融口中的這幾件法寶,有一兩件她還是有所聽聞的,正是失傳了百餘年的成名法寶。而只有一枚的結嬰丹,才能將這四對一的紛爭解釋得通。
有了這結嬰丹,只要修成金丹圓滿就意味著有不小的機率正式踏足元嬰。這不僅關乎著一個修士的根本追求,同時一個元嬰修士的出世,對這個最高階只有金丹修士的雲風國所能帶來的影響是極大的。
任一家只要出了一個元嬰,只怕剩餘的四家勢力從此便要開始長達數百年的附庸之路,這是任誰都不願看到的結果。
剩下訊息也不隱瞞,都融將他在蓬客來如何偶遇三人,並將所知的資訊盡數相告。
“說來也奇怪,這次下山我還聯絡了負責送貨上山的外門幹事。他們也冒著風險嘗試過,運往宗內的供給一如往常,其它幾家勢力居然沒有派人阻截。”
勾人的眼睛在眼眶內轉動了一圈,稍作思肘苑奴也替他做了番分析:“原因無非有二,其一是白陽宗既得丹藥,在圍剿中雖受創不小但兩個金丹未倒,損失的只是中下層的築基煉氣修士。”
“這中堅的力量未失,加上你們在這聞名於外的護宗幻陣,在損失一人的情況下,不僅要強行攻陣,同時還要面對兩個已恢復全盛且在同階之中也排名前列的修士沒有多少的把握。於是便仍由白陽宗一家獨大,不再另起矛盾以作示好了。”
都融搖頭:“這可能性我大致也想過,只是換作你我設身處地來想一想,給對手吃了這麼大的虧,且這個對手指不定哪日修為要遠超自己。那還能指望對方在功成之日不計前嫌地選擇包容嗎?”
“所以剩下的可能便是,四家同氣連枝,在暗中籌謀著什麼大動作來共同對付你們白陽宗。眼下的相安無事,只是風暴前夕最後的寧靜。”
這最為可能的推測,也讓都融頗有同感沉重地點了點頭。
苑奴眼中擔憂地神色不比他輕,柔聲詢問道:“你既也知道這其中的風險,不如就此離開白陽宗,隨我一同上路。我本族所處的地方物資豐饒,以你這身煉丹的本事自也能混的風生水起,比留在這匱乏之地好多了。”
這番勸導之後,苑奴在他的眼中瞧出了幾分意動神色,還未等她來得及高興,就看出了這份意動被某種羈絆所撲滅。
都融下意識地看向白陽宗所在的方向,喃喃道:“我也知道這小地方非發展的良地,哪怕此處一直和平下去,我在不久之後也會選擇離開。只是,我妹妹深得關元正的喜愛,她在這個時候是做不到,且絕不可能棄宗而去的。這也是我所放心不下的問題所在,待她成就築基且在那個境界上站穩腳跟之後,才是我安心離開之時。”
“就以你這微末修為,留在此處又有何用!”苑奴雖知他此言在情理之中,但也在擔心著急之下吼了出來。
“雖然修為的確不太夠看,不過我這麼一個煉氣境界的怕也引不來築基修士的圍攻吧,只要在同境界的修士手下我還是有把握全身而退的。”都融很是認真地說道。
聽完這話,不僅苑奴一臉失望地望著他,就連一直沒說半個字的劉景也被他逗笑了。
柔荑捂上都融額頭,苑奴嗔怪地道:“劉叔,你幫我好好說教下這傻小子,莫不是煉丹煉傻了。”
雄厚地笑聲止不住地從劉景嘴裡發出,他哈哈大笑道:“小子,我記得你前些日子還要煉製斂息丹來著,按我說來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就算你鐵樹開花短時間又進了一層,這煉氣期內能一巴掌捏死你的修士也一抓一大把。”
斂息丹可不能阻擋相隔兩大境界的修士的探測,在事隔許久之後,劉景再次將自己金丹期的神識掃在了都融的身上,只是那一臉可笑的表情在他的臉上凝固,笑聲也因為驚嚇而變成了一連串的咳嗽。
“劉叔,這小子莫不是還停留在煉氣二層吧,你且喝口水消消氣。”苑奴說著取過屋中的水壺給他斟水,被他搖著手攔了下來。
“你,你什麼時候修到了煉氣八層!”
他也顧不上身為前輩高人的風度,徒留滿臉的驚愕久久不散。
“鏘啷!”苑奴手中的茶壺摔到了地上應聲而碎,她雙手捂著嘴巴先是看看劉景,見他沒有一點說笑的樣子然後也不可置信地盯著都融。
這次據他上次來才不過十天光景吧,不到兩天進階一層,就算這煉氣階段在修士的修煉過程中算最為簡單的階段,但也沒有誇張到這個程度的。
否則這世上修士千千萬,為何能修成築基境界的還十不存一。
就算是說與自己族中的老祖宗聽,那也是萬萬不信的。
“你莫不是又偷偷煉製了什麼旁門丹藥,連劉叔的神念都騙過了吧。”苑奴依舊對著這匪夷所思的修煉程序仍舊持著懷疑的態度。
兩人奇異的表情讓都融忍不住挑起了一個神秘的微笑,解除了斂息丹對自己修為的偽裝,運起靈力在體內快速地流淌,真實的修為第一次,也毫無保留地在外人面前展露。
同時隨口說道:“昨天還只是煉氣七層來著,踏進香丹軒之前沒多久才剛剛突破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天應該就能修到十層然後在假基境界上穩定下來。”
他隨意的語氣絲毫不顧能多大地刺激著兩人的神經,而以目前所能看到的情況來說,這事情八成是真的。
尋常人就算在兩年多內將煉氣期修煉至圓滿都可以擔得起‘妖孽’二字,而半個月左右能跨越這個階段的,劉景只覺得腦海裡已詞窮,實在找不到什麼形容詞放在這嬉笑的傢伙身上。
直到現在,兩人才明白這斂息丹對都融的價值所在。若不做什麼遮掩,這個修為進展傳了出去所要面對的恐怕是整個雲風國修士的窺伺。
與劉景單純的震撼不同,苑奴在確信了此事的真實性後,眼神深處潛藏的灰暗被掃清了大半,越發明亮的眸子重燃了幾分希望的神采。
湊近都融身旁,絲毫不顧忌所謂的男女有別,一把抄起他的臂膀攬入自己懷中緊緊地抱住。身前的高聳被壓出了讓男人血脈噴張的誘惑弧度,而事主對此毫不在意。
苑奴側過臉,如一個懷春少女帶著極盡的欣喜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她彷彿看到那隔在兩人之間的無形天塹已崩開了一道裂隙。咯咯笑道:“都仙師天資卓絕,不知可否許諾小女子一個小小的請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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