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白如意不能理解的是,各界高手陷入幽冥絕地之後,明明是天界佔了大便宜,卻不知為何還要懲罰洛祁。
夏姣自然知曉,白如意心中在想什麼。她雖然也有些為洛祁鳴不平,但終究明白君君臣臣呃道理,天帝下了命令,洛祁並未完成任務,那就應當受懲罰。
夏姣輕輕一躍,站在了山石之上。這裡是白如意帶她來過的地方,在此次,能夠將整個天狐山盡收於眼底。
以前,作為天狐山的客人,這可以當做是賞景,若此次為敵人,那她便是在窺探軍情。
夏姣看向白如意,眼神之中頗有挑釁的味道。只不過,白如意並沒有給她意料中的反應,而是如往常一樣吹風賞景。、
夏姣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當她再見白如意之時,感覺到了她身上隱隱有出塵之氣,那種不同於任何人的美麗,就連她這個女子都有些微微心動。
夏姣最後還是從山石之上,跳了下來,對白如意說道:“我隨你一同去冥界,在奪取魂之精華的時候,我可以幫你一把。”
白如意一臉疑惑地看向夏姣,問道:“你不是要和太子殿下成親了嗎?不應當回族裡準備準備?”
夏姣淡淡地說道:“花族已經發動了戰爭,成親之事,自然就得延後。”
話到此處,夏姣有意地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這場對於妖界的征伐,是由我主動開啟的。”
“為的就是不和夢澤太子成親?”白如意這一語道破,卻並未讓夏姣有絲毫尷尬,她的臉色依舊坦然,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一般。
以妖界萬千生靈作為代價,僅僅是為了暫停她與夢澤之間的親事,怎麼看都有些瘋狂,但白如意細細看了夏姣,並未發現她有絲毫入魔的跡象。
只不過,她的身上卻不時散發出一種瘋狂的感覺。白如意的直覺告訴她,若是在與夏姣攪合在一起,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就在白如意考慮當如何拒絕夏姣同行的時候,夏姣忽然開口說道:“若是你留我在上面,說不定我會在你離開之後對天狐山發動攻擊,這中間的得失,就由你自己去衡量!”
白如意沉吟片刻之後,問道:“我是否能夠將這當做威脅?”
夏姣幽幽一嘆,明明是為惡者,那模樣卻依舊是我見猶憐,白如意不得不在心裡贊上一句,夏姣不愧是豔冠六界的存在。
這一嘆之後,本來清冷的夏姣,似乎恢復了一些往日裡端莊祥和,淡淡地說道:“如意,你就當這是威脅,如今在大多數時候,我都不知自己是在幹什麼,只是隨心而走,但越是隨心,便越是混亂,我害怕遲早會有一天,會如同你那侍女一樣墮入魔道。”
繪思無疑是白如意痛處,想著入魔之後的繪思迷惘懵懂,而不知歸處,白如意忽然覺得此時的夏姣很可憐,白如意伸出手來,想要拉住夏姣。卻發現當她的手抬起之後,夏姣已經退後的三步,將她的手避了過去。
“想好了嗎?將我帶著,至少在短時間內,花族的軍隊不會對天狐山甚至對於周遭的部落進行攻擊,這買賣很划算,洛祁曾說過,你很善良。若真是如此的話,就不會錯過這個阻止我的機會,說不定在進入冥界的路上,你能夠說服我,或者殺死我!”
夏姣之言,讓白如意的心微微抽痛,到底是怎樣的情形,才會讓夏姣變成這般模樣,不是入魔勝似入魔,其人近痴。
白如意深吸一口氣,說道:“好,我們同行,但事先我們得約法三章,去了冥界之後,你需得聽我的,另外,還要讓你族中的軍隊,暫時退回花族。”
夏姣想了想,說道:“讓我聽你的話,這倒是不難,但讓花族的軍隊回到駐地之中,卻是不行,因為那樣做到了的話,天帝會責怪整個花族,那時候就並非是抓住一兩個頂罪就能行,花族定會血流成河。”
白如意皺眉道:“你們花族如今在天界的地位並不低,天帝應當不會對你們如此吧!”
花族自嘲一笑道:“對於天帝來說,花族依舊是花族,且只是花族,妖族可以作為寶劍,但卻無法被當做自己人。”
至於為何花族處於如此囧境,卻依舊沒有擺脫天界這個問題,白如意並沒有去詢問,因為答案早就已經在她心裡,天帝可以容忍敵對方來投,大卻不能容忍手下之人兩面三刀。
此時,天界夢澤的府邸。當夢澤聽說他與夏姣的婚期因為花族發起戰爭而推遲之後,他最大的感覺就是憤怒,他明白夏姣的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就是因為心裡還惦記著洛祁。
若是夏姣一直在這件事情藏在心底,他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但如今夏姣卻表現得如此**,讓他夢澤的顏面全無。
一旁的洞玄靜靜地看著夢澤抓狂,在心裡不斷地吶喊道,讓夢澤心中的憤怒再多一點,再多一點,這樣的話,才能夠讓這火燒得足夠旺,才能夠一把火燒出一個清明世界。
夢澤將手上該摔的東西都摔了,然後一揮手,一股旋風吹過,凌亂的地面頓時被清除一空,而後夢澤頹然地癱坐在地上。
幽冥絕地一行,他算是圖窮匕見,依舊沒有能夠傷到洛祁分毫。反而是如今,洛祁以一己之力阻擋各界高手,讓天界的人全都讚歎不已。
而他這個太子,已經完全被人遺忘,就連天帝,在看到他受傷之後,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讓他休息,而後更是答應了花族出兵,讓婚事延後,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懲罰,而是將他當成了一個笑話來看。
雖然,夢澤一直以來都知曉,那低劣的仙根會讓他活成一個笑話,但真正陷入其中,他還是有戲措手不及。
“洞玄,我現在又當如何?”在沉默了良久之後,夢澤終於開口問洞玄,病急亂投醫,足以用來說明夢澤此時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