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靈山鎮正是萬籟俱寂的時候,四下裡沒有任何的聲響,各家各戶都已經陷入了睡眠之中。但是一個小院子裡,有一束星光直抵防護大陣,在防護大陣上洞開了一個口子,而後映在在了院子裡的那個女修身上。
女修自然是正在盤膝打坐的古沁芳,她現在正雙目緊閉,身體微微顫抖,一呼一吸之間,就是大股大股的靈氣吸收體內。
似乎是星光過於凌冽,又似乎是身體有些承受不住壓力,她的口中開始又輕微的呻吟聲。痛苦正在她的體內蔓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恍惚間,她彷彿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家鄉,見到了已經去世多時的父母。
“爹!娘!”她雙目流下來兩行清淚,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她的父母卻不發一語,只是怔怔地看著她,嘴唇顫動,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三清宮裡,秦觀正在打坐,卻忽然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上方有一股強大的氣息若隱若現,而且那道氣息他感覺十分熟悉。
“這......這是?難道這是古長老?”他一時之間還不敢肯定。
就在話音未落之際,玄光鏡突然響起,上面是廖星辰傳來的訊息:“靈山鎮異變,防護大陣破開大洞。”
秦觀的臉色一變,防護大陣可是靈山鎮最基礎,也是最有效的防護措施了,是面對敵人入侵之前的第一道屏障,但凡有一點閃失,如果有人現在對靈山鎮心懷不軌,那可就不妙了。
不由他多想,秦觀直接就起身飛抵了前往靈山鎮的傳送陣,而後走了進去。
剛剛出了傳送陣,迎面就見到了廖星辰和赫連鈞二人。他們二人方才正在洞府裡研討陣法之道,廖星辰的臉色突變,赫連鈞追問之下,才知道靈山鎮的陣法有變,趕忙就幹了過來。
但是他們三個人見到了那道穿過大陣直衝雲霄的星光之後,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這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妙啊。
要知道,靈山鎮雖然被大陣遮住了全貌,但是到底是處在北海修行界腹地,可不是什麼人跡罕至的地方,周圍百里之內就有不少的修士存在,這道星光雖然在普通人眼裡是影影綽綽,但是在修行者的眼中,無異於是黑暗中的一道耀眼光芒,十分明顯。
秦觀當機立斷地問廖星辰和赫連鈞道:“咱們現在有沒有辦法能夠遮蓋住這道星光?如果被人看到了,還以為是什麼寶物現世,前來檢視該怎麼辦?”
廖星辰和赫連鈞對視了一眼,均搖了搖頭,說道:“宮主,這道星光既屬於天象,又屬於寶光,雖然不是有寶物現世,但是也於其沒什麼差別了。金丹修士在碎丹成嬰的時候,天地人三劫是必然要經歷的,這是一道坎,也是一個機遇啊。咱們現在萬萬不可阻擋啊!”
秦觀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也要為靈山鎮的幾千條性命負責,如果任由星光閃爍,方圓千里之內的修士可都要過來看看。到了那時候,再想掩蓋方寸山的存在,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甚至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赫連鈞這時候倒是顯得有些輕鬆,說道:“師兄,你現在也不必著急。你想想看,如果古長老度過了這道坎,那豈不是說咱們三清宮就有自己的元嬰修士了。既然有了自己的元嬰修士,那還會怕其他的門派嗎?最少也能倚靠護山大陣之力,抵抗別家門派地侵襲啊!”
秦觀是關心則亂,冷靜下來想了一想,倒也是這個道理。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咱們不妨暫時把宮裡面的人都呼叫出來,也省得到時候萬一有什麼事情發生,再去叫人就來不及了。而且古長老晉升元嬰,也是個莫大的機遇,對於這些門人弟子來說,也是個激勵他們成長的機會。”
赫連鈞和廖星辰點頭稱是,由赫連鈞回三清宮召集門人弟子從方寸山出來,聚集在靈山鎮以防不測,順帶觀摩古沁芳碎丹成嬰的過程。
廖星辰和秦觀揹著手觀看了一會兒,秦觀說道:“廖長老,說來也奇怪,怎麼古長老會引動星光之力呢?”
廖星辰苦笑著搖了搖頭:“宮主,這個我也不知。不過也許是和沁芳她修行的功法有關吧。”古沁芳在引氣入體的時候,修行的功法就是一門十分神異的功法,還是廖星辰從一個破落的洞府裡發現的。只不過這門功法修行的條件苛刻,不僅僅是要求修行之人是女修,而且要求修煉的時候經常閉關。廖星辰自忖沒有這個毅力,修行十年就要閉關一多半的時間,他可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研究陣法了。而且他又不能把自己一刀割了,所以這門功法就只能由三人之中唯一的女修古沁芳來修習了。
不過說來也是緣分,古沁芳對於這門功法的理解十分透徹,而且性子也正適合這門功法。自從她家道中落了之後,就十分不願意和陌生人說話,就連廖星辰和閔輝,也都是因為相處得久了,所以才熟悉起來。但是平常的時候,古沁芳也是喜歡獨自一人閉關修行,廖星辰和閔輝則在外面奔波。
廖星辰和閔輝想得也是透徹,他們倆人,一個喜歡研究陣法,一個喜歡研究術數,都不是那種能夠安下心來長期閉關修行的人,修為必然不會太高。但是古沁芳不同,她既是女修,又是修行天分極高之人,雖然不曾進入宗門,但是在他們三人之中,卻是最有希望成為金丹修士的人。
而古沁芳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僅僅是修煉了幾十年,就在不斷地閉關之中,修行到了金丹期。而後靠著古沁芳的金丹修為和強大實力,才能夠帶著他們二人在北海邊緣找到了立足之地,而且提攜了二人一起進入了金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