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走了好半天,夏西風望著手裡的劍王,才應了一聲好。
蕭靈兒只讓他答應了兩件事,一個是歸順太虛,一個是告訴外界是因為三大長老操作不當,劍池突然爆炸的緣故,段思量去世。
除了他,沒有人知道蕭靈兒曾經來過萬劍宗,也沒有人一個段坤是怎麼死的,一切塵埃落定,所有人都在祝賀太虛宗,無人關心萬劍宗。
蕭易寒要和清瑤大婚的訊息,短短半日就傳遍了,再次激起千層浪,而前段時候蕭易寒和自己徒弟的謠言也不攻自破。一切都好像朝著美好的未來發展,每個人都期待著這場婚禮。這代表著南北聯姻,太玄宗和太虛宗聯手,起碼在這亂世中,有人可以頂起一片天了。
慕璇喜笑顏開的應付著來祝福的各路人馬,人逢喜事精神爽,總覺得這幾百年過得太過蒼白,這一年波動的情緒,比過去無聊的幾百年時光加起來都多。
而遠在天邊的東海龍宮裡,林羅如,楚朗,子墨還有小玄武,都很是擔憂的看著昏迷不醒的蕭靈兒。
水晶床上,那身黑衣的衣服看不出來究竟出了多少血,只是透明的水晶上不斷有血跡蜿蜒而下。
最後睡了三天三夜,她才在四雙擔憂的眼睛下,悠悠轉醒,子墨不停的用自己的靈力給她整整修復了三天三夜,臉色差不多和蕭靈兒一樣白了。
然而蕭靈兒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有紅棗沒?”
然後就在大家的無奈的目光下,瞅著蕭靈兒淡定啃著棗子,慢慢的講了月圓之夜,在她離開之後,救下了掌教和玄武陣中的小黑,又去了一趟萬劍宗,把那些年段思量做的事情都抖了出來。
“這麼說來,段思量居然因為嫉妒白月仙尊,放任了六個長老對他的迫害,甚至還加了一把火。最後還想奪了白月仙尊手裡的神器,沒成想。神器被白月在牢獄裡傳給了姜可卿,他卻不管不問,任由那狐狸精帶走了她,這麼一弄,神器也沒了?”林羅如不禁歎服,這段思量看著一臉君子模樣,居然私底下這麼對待他的結拜兄弟,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僅如此,他試圖找到白月仙尊的轉世,差點就得手了。還好當時的迦葉大帝及時出現,先一步帶走了尚在襁褓的渡生,他一怒之下就殺了白家上下近千口人。因為做的悄無聲息,沒人知道是他做的,甚至段思量讓人放出風聲,說白家做過什麼損陰德的事情,所以才會造此劫難。”蕭靈兒吐出一顆棗核在子墨手裡,子墨嫌棄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繼續在她嘴邊繼續接著。
“白月仙尊也太慘了吧?這麼說來,你去殺了段思量,才弄得這一身傷?”林羅如問。
“對啊,那老東西真是禍害遺千年,差點沒殺得了他,身體都死透了,魂兒還跑到了劍池裡,他以為我不敢入劍池裡捉他,哈哈哈哈。”蕭靈兒說著就眉飛色舞起來,有幾分洋洋得意。
當天段思量用了秘法脫身,還在說什麼來日巴拉巴拉的,她壓根沒打算聽,一腳就踩了進去,劍池裡劍氣縱橫,不傷魂魄卻腐蝕實體。
蕭靈兒回憶起當時踏入池水時候,那痛徹心扉的感覺,就知道當年段坤往姜可卿的臉上的傷口裡潑的劍池水得有多疼,怪不得白月仙尊要跟人拼命。要了姜可卿性命不說,還毀了她的容,百般折磨,千番折辱,此仇當真是不共戴天。
“我以為你不關心你師父了呢,你都不知道,你那天離開的時候,蕭師叔突然沒了靈力,一下子就被重傷,你根本不清楚,當時你師父有多嚇人!天哪,那眼神讓我現在都還在做噩夢。”林羅如搖了搖頭,何止是她?林羅如的孃親也是嚇得好幾天沒睡覺,那滔天的煞氣實在是太強了,就連那各大宗主精心佈下滅仙陣,都奈何不得沒了修為的蕭易寒。
那一刻被逼上絕路的蕭易寒,在眾多弟子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不再是那清冷不可親近的白衣至尊,還是那跪在自己的血泊裡,還能繼續站起來的一尊殺神……
孤傲倔強,永不肯屈服,彷彿那一幕都刻在了心上,即使是死都難以忘記,這樣的人站在身前是守護神,如果站到對面……林羅如打了個寒顫,不敢去想。
“我關心不關心都不重要了,唉,終於可以鬆口氣了,還有紅棗沒?”這幾天喝的藥裡只有甘草和棗子是甜的,成了她聊勝於無的慰藉。
蕭靈兒看著大家翻了個白眼,只有小黑還用亮晶晶的眸子看著她,心裡一軟,狠狠的揉了揉已經有十六七歲模樣的小黑那一頭柔軟烏髮,手感真好!
萬事俱休,終於能獨自一人祥躺在水草之間,什麼都不想。心境難的平靜下來,舞卻偏偏不停的問她,煩的她也翻了個白眼,最終狠聲道:“那是她的意思!”
舞回神,問:“什麼?”
“你要知道,她心裡是如何尊敬自己的師父,即使他們有過肌膚之親,可那又怎麼樣?他們註定不能在一起,滅世皇就是抓住這一點想毀了蕭易寒,讓她不能安心去完成自己的使命,與其苦苦掙扎,不如就徹底放手,讓他繼續做那高高在上的至尊,也讓蕭靈兒完全的放開手,這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