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在哪?”姜玉澤劍式落空,卻鬆了口氣,跳了下來就劍指修邪,目光凌冽如刀。
“別這麼兇嘛,你嚇到她了。”修邪心疼一般的揉了揉那小女孩兒的頭髮,低聲安慰著知音,直到姜玉澤不耐煩就要動手的時候,修邪才開口:
“你師父估計現在已經到了天絕峰,你若是現在去,還來得及。”
天絕峰,端坐在山巔的江直歌,閉上了眼睛,他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皇城中,意氣風發的帥氣青年,正打馬而過。馬蹄在青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矯健又輕盈的身姿,一路引來無數女子的目光。
不時有女子將手裡的桃花三兩枝,向他砸來,而白袍青年居然伸手一一接了,好不風流。手拿不下就用嘴叼著,嘴不夠用就胳膊夾著,那滿面春風的模樣,真當得瀟灑倜儻四字。
這份人人都愛的殊榮,是這皇城裡獨一份。
他後面跟著個小書童,還在騎著不熟練的馬兒,一路已經被落下了好遠。
一直到皇宮門口,斜斜的倚著馬兒休息了半餉的白袍青年,把手裡的桃花瓣都摘了個乾淨,這才終於看到那累死累活趕過來的書童,好不容易出現在視線裡。
他好笑的看著那無比怨艾的神色,嘴上偏還故意埋怨道:
“修文!你可是太慢咯。”
修文氣的不想理他,坐在馬兒身上,恨恨的道:“你倒是快,敢問太子殿下這般厲害,為何不進去?!”
他料定了偷跑出來玩了一天的太子,肯定會怕皇上責怪,一定會等著自己,因為要拉他墊背。
“咳咳,哎呀好了好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行行好。隨我一同進去啦!哎呀,別生氣嘛!”欲蓋彌彰的咳了兩聲,太子的耳尖兒有些泛紅,摟過書童親親熱熱的往裡走。
皇宮裡,偏殿中。
皇帝微笑的看著旁邊溫柔賢淑的女人,正在拉著一個恬靜的女子講話。
“墨嵐,你今年可是十六了?”
女子靦腆的點了點,回話:“是,皇后娘娘。”
“哎,說起來,本宮也是十六嫁入皇家,當時皇上還是太子呢。”皇后目露感慨,匆匆二十多年了,時光不饒人啊。
皇帝聞言,溫柔的望著皇后附和道:“是啊!朕當時還不喜你,不願意和你成親。結果正是你,讓朕覺得有你這樣女人在身邊,是人生一大幸事。”
“胡說八道!”皇后嬌嗔道,語氣裡都是軟綿綿的情意。
少年夫妻這一路走來頗為不易,是吃了多少苦頭,才換來如今的情比金堅,這是外人難以想象的。
墨嵐臉紅起來,知趣的不說話,看著感情極好的皇帝夫婦,越發不自在起來,自然也清楚他們的意思。
“父皇!母后!”白袍青年笑著跑了進來,喚著雙親,以為有客在,自己可以逃過一劫,卻見皇帝剛剛還溫情脈脈的臉,一下子變冷了。
怒斥一聲:“跪下!”
青年噗通一聲,立馬就跪下了,乖乖的低著頭不敢吭聲,那動作乾脆利落,像是經常演練一般熟悉自如。
旁邊的墨嵐看的想笑,又知道不合適急忙憋著那笑意,忍的很辛苦。
“珂兒,你為何總要頑皮?”皇后嘆息,責問了兩句,就讓他站了起來坐下。
“你如今是太子,還可以跑出去玩鬧。這將來成了家,可就要收收心了。”皇后心知在未來兒媳面前,還是要給兒子一些面子的。就不讓皇帝再苛責他,卻還在語重心長的教導。
“是,母后。”他低聲應著,心不在焉的眼神亂飄,卻看見了旁邊的相國千金,墨嵐。
“想當年啊,母后把你生在岢嵐山。相國夫人也在那裡生了墨嵐,如今你們都大了。”皇后眼睛中有些懷念。
那是皇帝才登基不久,她卻發現自己有了身孕,為了不落人口舌,只能隨他一路奔波,去祭祀大典。
最後一個月,不得已在那裡臨盆,就是在岢嵐山,生下了這個兒子。就地取名為山苛,希望他能得祖上庇佑,可以沉穩如山玉,卻誰知道是這幅漫天漫地的性子!
皇帝和皇后氣惱,這太子怎麼都好,就是風流成性,愛出宮遊玩,時常拈花惹草。雖沒有惹事生非,偶爾還仗義執言為皇城百姓謀福,但卻屢教不止,死性不改。
那時,相國夫人在皇后產下太子不久懷了,三年後,也在那裡生了個女兒。還是皇后接生的,皇帝取名,墨嵐。
這墨嵐和姜山岢,真的是再登對不過了,皇帝其實是有心扶植相國,與之交好。相國是皇帝之師,秉性純良一心輔佐皇帝。
其女性子柔和,教養極好,又漂亮溫婉,是皇城第一女眷。
所以兩人是金童玉女,只待長大就可以成親,家世相當,天賜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