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本身對仙界沒什麼危害,可是其中的威力太過驚人。一旦破開了無盡深淵的煞氣結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師父重傷,大師兄慘死,茅山弟子都心有不甘,不肯退卻。而清虛子也將徒弟們留在了軍營,雖然他以一己之力護住了丹陽城,但是重傷之下只能退居後方修養。
姜玉澤就讓身邊僅剩的一百虎衛軍,護送清虛子回茅山。
看著修邪又扯了扯衣襟,蕭靈兒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手裡的鳳笛……
青靈山上,子墨終於又弄倒了一顆竹子,正準備抬走呢,入手卻發現不對勁,怎麼這麼沉呢?
他摸了摸竹子,其中有一段明顯不一樣,裡面好像藏了什麼東西。他就將那一段竹管兒取了下來,發現裡面竟然是羊脂玉?!
某單純少年一蹦三尺高,“蕭師叔!我,我挖到寶藏了!”說著,他就衝進了大殿,興奮跑著到了書桌前。
結果蕭易寒只是看了一眼,然後淡然的點了點頭,子墨失望的正準備走,卻聽到一句
“不錯,伐了多少?”
子墨開心的回道:“一百二十六根!”
“嗯。”蕭易寒放下手裡的玉簡,起身離開了座位,舉步踏出了大殿。
子墨高興的一蹦一跳,隨著蕭易寒就出了門,紅衣翻飛,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淡淡的水汽劃痕。
“不錯,伐了一百來根就找到了竹生玉。”蕭易寒語氣依舊淡漠,卻是肯定了子墨的成果。
子墨激動的臉紅心跳,這還是師叔第一次肯定他!他開心極了,後來才知道自己運氣有多好,原來這竹林裡上千顆竹子,只有一顆竹生玉。而當年蕭師叔幾乎伐空了竹林……
他水潤的眸子裡興奮的起了水霧,水汽粘著長而彎的睫毛,不多時就凝結出了水珠掛在上面,亮晶晶的如同點綴了一圈碎鑽。
“想要這個嗎?”蕭易寒手中拿著竹生玉,看著子墨開心的樣子,問道。
“嗯!”子墨趕緊點了點頭,他忙活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放過它。但是聽到了師叔接下來的話,讓他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那就將這些竹子砍成寸長的竹簡,動作快些。”說完,就不顧眼神瞬間呆滯的子墨,轉身進了大殿。
回神的子墨,撲通一聲,跪在師叔腳下,扯著他的一片衣角,淒厲的喊:“別別!師叔,你別走啊!我就砍下來就花了六個月……要我將它們砍成竹簡,我不要了!不要了!你讓我下山吧,讓我下山吧……啊?”
那死丫頭已經下山了八個月了,子墨心急如焚,他的目的只是下山啊。
他不管不顧,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膽子,一把抱住了蕭易寒的大腿,開始哀嚎起來,嗓音微微嘶啞。
蕭易寒就靜靜的等他哭喊,等到他哭的沒了力氣,也順帶著沒了氣勢。
最後子墨訕訕的的抹了淚,磨磨蹭蹭的站了起來,還委屈巴巴的抽泣著。
“待你弄成了,我就帶你親自去找她,給。”蕭易寒這才翻手,拿出一隻看起來很普通短刀,遞給子墨:“拿著它能快些,去吧。”
子墨趕緊接了過去,那短刀入手微涼還有些沉,低頭看著手裡薄薄的一層刀刃,居然有幾分壓手。但是似乎有些鈍,上面有些細小的豁口,他心裡就有些嫌棄。
不過畢竟是師叔給的,一定有它的厲害之處,子墨也就忍了。
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手裡這把看起來普通至極的短刀,就是蕭易寒從小一直用來歷練的寒鐵斷刃。
乃是師祖蕭無用,取了萬年的九天寒水中凝結出的冰髓,又加了兩塊罕見的寒鐵,親自鍛造而成。
這把普通的斷刃,曾經在蕭易寒的手裡取過不下十個魔將的頭顱……
“行吧,湊合著用!”沒什麼眼界的子墨抽了抽發紅鼻子,就狠下心走向了竹林。
“去取天命丹書?修邪,你自己怎麼不去?比起來姜玉澤這個肉體凡胎,你們魔不是更適合去煞氣縱橫的無盡深淵嗎?畢竟你們的魂魄都在魔君手裡,就是死了也不怕,不是嗎?”蕭靈兒心裡盤算著還是決定不用鳳笛了,就偷偷的收回了鼎墟。
反正修邪也動不了自己,更挖不了她的心肺,而神器威力雖大,可一旦丟了,事情就麻煩了。
“哈哈哈哈……深淵之下,是人是魔都不行,我與他誰下去都是一樣的。況且這畢竟是他們姜家的東西,他去拿總好過我不是?”修邪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笑了幾聲就戲謔的說道。
“切,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其實無非就是害怕我師父。你們只是聚不齊神器,沒辦法用六大神器開啟無盡深淵而已。可你們就算逼著姜玉澤去拿,他也得有本事不是?”
“你這個小丫頭說的不錯,我們確實沒本事從你師父手裡取到龍笛,可是現在是你們在求我,而不是我跟你們談條件。”修邪開始露出一副你奈我何,不要臉的賴皮模樣。
蕭靈兒氣結,這魔王也忒不要臉了!
他這是在逼著姜玉澤選擇,是要江直歌還是要這江山。
姜玉澤卻沒說話,而是抽出軒轅劍一躍而上,對準十字架上的人,一劍就劈了下去!
“江直歌”面對突然來襲的凌厲劍氣,突然睜開眼睛,掙脫了栓仙鏈化為一道魔瘴,變成了一個小女孩兒,怯怯的躲在了修邪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