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白忙問:“師父,這是為何?”
公孫憶剛要開口,自己的幻象卻先言道:“書白、寧兒,趕緊動手!還愣著作甚?難不成就這麼束手就擒嗎?”
公孫憶冷哼一聲:“還在這蠱惑人心!你們這些幻象,不過是我們的仿冒者,我們強你們則跟著強,我們不動手,你們也不會厲害到哪裡去?常人若是見到另一個自己,那一定打心裡恐懼,勢必想盡一切辦法對付映象,如此一來便正中下懷,可若是對你們的出現視若無睹,那你們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先前赤雲道人已經來過此地,也一定是用這個法子過了這處試煉,你們再想蠱惑已是無用,我已經瞧穿這裡頭的秘密!”
此言一出,那些映象咯咯笑了起來,不多時這些幻象便慢慢淡了下去,最終只剩下公孫憶、裴書白和顧寧三人立在石筍筍頂,顧寧和裴書白麵面相覷,這一切恍如做夢一般,好在危險已然解除,倒可以緩上一緩。
公孫憶問道:“幻象雖是解除,但還是要再確定你們的身份。”之後便問起了先前告訴裴顧二人的刺,裴書白和顧寧異口同聲把“獨一無二”答了上來,公孫憶這才稍稍放心,臉上凝重之色稍緩:“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和吳昊他們匯合。”
吳昊和春景明解不開石門機關,只得折返邊緣遠遠地瞧著石筍筍頂局勢,見幻象已除,也才放心,三人也不遲疑,一一躍至平臺,春景明見公孫憶面沉似水,便出言相詢,公孫憶只是搖頭,並沒有把心中擔憂說出來。
其實在公孫憶想通紅玫石筍上映象的秘密之時,也更加篤定心中猜測,赤雲道人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而為了這個秘密,赤雲道人已經來不及做任何解釋,只得丟下眾人獨自前行,而且過關速度也是極快,可到底赤雲道人隱瞞了什麼?公孫憶實在想不出,在倒瓶山上隱居了這麼多年,自己和赤雲道人已然是無話不談的摯友,所以當公孫憶意識到情況不對時,又怎好將這份懷疑說出來,吳昊、春景明還則罷了,赤雲道人在裴書白和顧寧心中分量自不必提,如此說豈不是讓裴書白、顧寧心中起了芥蒂,在自己沒弄清楚之前,只能先瞞下來。
顧寧心思細,豈能瞧不出公孫憶有心事,只是公孫憶不提,自己也不會主動去問,裴書白並沒有像顧寧那樣,把疑問埋在心裡,這邊剛一脫險,便出言相詢:“師父,你說道長早就到過此地。那他為什麼不等我們?”
公孫憶笑著搖頭:“也只是師父的猜測,做不得數,你和寧兒先休整一番,師父也要處理下傷口。”
吳昊、春景明皆非愚鈍之人,耳聽得公孫憶這麼說,便知道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更是各自起了心思,只是誰也不會主動點破。
裴書白還要再問,畢竟事關赤雲道人,他怎能不掛懷,好在顧寧攔住話頭,提前問道:“吳門主,這前頭還有機關嗎?”
吳昊一聽當即言道:“和先前石門一樣,堵在前頭,只是這次那石門推不動了,上頭也沒再留字,我與春景明找了許久,也沒找到機關所在,好在你們成功脫險,還是你們去瞧瞧吧。”
公孫憶立馬道:“書白,你先去瞧瞧。”公孫憶將裴書白支去,顧寧心領神會,當即跟著裴書白一同前去,邊走邊小聲道:“書白,赤雲道長的事你先不要多問,公孫先生髮愁的恐怕正是道長的事,他不去提自然有他的打算。”
裴書白仍是不解:“為何師父連我都要隱瞞?”
顧寧搖了搖頭:“我也不明白,只不過先生歷來智慧,他肯定有他的道理,其實這樣也好,連他這會兒都沒想明白,就算說給咱們聽,咱們就能想明白嗎?而且有紅玫石筍的遭遇,先生更不會輕易告訴你道長的事了,免得你再一衝動,帶著所有人犯險。”
裴書白有些愧疚,三人中了紅玫石筍的幻境,說到底還是自己太過沖動,心下也選擇聽顧寧的勸,不再去追問赤雲道人的事。
裴顧二人來到石門處,果然這裡和吳昊描述的如出一轍,除了門上無字之外,和甬道外的石門簡直一模一樣,裴書白也嘗試著輕輕推石門,石門紋絲不動,只得作罷。
此時公孫憶、吳昊春景明也來到近前,公孫憶上下瞧了瞧石門,又貼著石門看了看門上起伏,那門上也並沒有像此前那扇石門上,手掌印一樣的凹槽,當即明白這石門開啟的機關,不會在石門之上了,於是便道:“這石門上沒有機關,開門之法還在別處,好在這平臺也不算太廣,咱們分開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眾人點頭應允,隨即散開尋找機關去了。
公孫憶沒有抬腳,而是陷入沉思:“倘若赤雲道長有事瞞著自己,那這件事一定和他師父息松道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