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放下茶盞好奇道:
“哦?想來時間久了些,這我倒不甚清楚,只是容家早年間在崇寧的確很有名的,曾聽人說起過,容家從前是做絲織編紡的,容家自養的銀蠶,獨一無二,做的東西都是往京師皇宮裡送的。”
李玉在一旁專心聽著,李棠卻是好奇:
“那如何那樣的人家,早些年無緣無故遷走,如今又回來了呢?”李玉心說那時候藍田在哪啊,不是問的廢話嗎?果然,聽了她的話藍田被逗笑說:
“早年間的事情,那時我尚未出生,並不知曉,只是家中也是往京師進貢東西的,想來多少有些交集,不過家中父母也不曾聽他們提起多少。”
李棠只顧著好奇,問了蠢話,只有藍田不嫌她,尷尬吐吐舌頭忙低著頭端茶喝,復又想起來今日要去一闕閣拜訪道謝之事,又問藍田:
“那藍田哥我們什麼時候去一闕閣見掌櫃的。”藍田聽她問起這個,面上露出些惋惜來:
“說起這個,早前是約好了的,誰曾想,掌櫃今早派人送信過來說,說一闕閣的東家早前已動身回崇寧,今早得了信今日即至,便要在店中忙著迎候,因此我們的約大抵要推到明日了。”
聽到這裡,李家兄妹也是一陣惋惜,不過人家貴人事忙,自己又是上門致謝,讓人家哪有遷就自己的道理,不過是急切想要跟人家道聲謝,既然如此,便只能先候著等信了。
暫且放下約定的事,李棠又好奇起來:
“我當是一闕閣的掌櫃既是店東家,原並不是麼?”
藍田點點頭,容家的事他不清楚,但是一闕閣因著有大哥的關係,他倒是知曉一點,見李棠什麼都好奇,他只是笑笑,也樂意為她講這些閒話:
“嗯,聽大哥提過,掌櫃的只是搭夥的東家之一,不過分成不多,背後一直有一個神秘的店東家,據說是姓梁,大約是七八年前,從京城來崇寧遊玩,一下子喜歡上了這個地方,便在這遙遠的西南邊開了這一闕閣。”
李棠心說這東家還真是夠隨便的,遊玩一趟就開個這麼大的酒樓。
只聽藍田又接著說道:
“只是不到半年時間,這東家又突然回了京城,留下這酒樓讓人照看,這些年極少回來,都是由掌櫃的打理著,卻不曾想如今又回來了,昨日聽大哥說,掌櫃在前個月便已經給這位東家置好了宅子,只等著人到,想來怕是要長住的。”
聽藍田這麼說,李棠更是覺得這東家也太隨性了些,遊玩便開個酒樓,開了半年突然又走了,走了七八年突然又回來了!
三人正在廳中閒話,卻見下人進來送信,藍田接了一看,是一闕閣的掌櫃說,那神秘的東家直接回了宅子休息,今日想是不會去酒樓了,便叫藍田若是今日要過去,大約趕在晚飯前過去便可。
聽了藍田道了信中內容,李家兄妹才放心下來,這一趟沒白跑,若是這一回見不著,怕人家再難有空約上。
藍田讓人傳了飯菜,三人在廳中用飯,只等著時辰過城北去,因著約了柏梅雪要去謝園拜訪謝珩,李棠又請藍田差人去清雅居送信,說明改了去一闕閣的時間,稍晚些再去謝園。
算算時辰,這幾個來回下來,想是今日趕不回清溪鎮了,李棠掛念著她的鋪子,可去一闕閣是正事,況且有柏梅雪邀約去謝園,晚間去覃家有表姐和外甥們,所以鋪子什麼的,暫且就放一邊吧!
吃罷午飯李棠收拾妥帖,藍田叫他二人去午休,她也沒心思,三人便在院中下棋煮水泡茶等著時辰,申時方至,下人備好馬車來報時辰,三人便上了馬車往城北去。
李家兄妹也是第一次來一闕閣,以前也無甚機會,偶有在城中用飯的機會,都去了清雅居。三人到了一闕閣下車來,便見酒樓大門上方掛著一塊巨幅匾額。
三個瀟灑行走的大草:一闕閣。揮毫灑脫,讓人一看便覺得這酒樓大氣磅礴不簡單;三人朝店裡走,一個穿著藍色棉麻長衫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
一身清風淡雅,倒是和這一闕閣的詩情畫意相稱,看見藍田,一臉笑意上前迎他:
“三公子來了。”
藍田忙見禮道:
“簫大哥。”這便是一闕閣的掌櫃簫君賢,如今年紀不過二十五六,和藍家大公子藍生交好,對藍田這個小許多的弟弟倒是親和有加。
不過如今他們自覺已是老一派,和這些小娃娃玩不到一起,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藍田給李家兄妹引見,二人忙上前躬身見過禮,簫君賢看這一個二個的小少年,倒是羨慕得緊,揮手命人送茶水糕點後領著三人上了二樓雅舍。
簫君賢幫李家採購東西,麻煩倒沒有多少,不過是看藍生的面上,小事一樁罷了,只是藍田跟藍生說了,藍生又給他說,這李家小娃娃非要上門致謝,他也只好空出時間來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