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只見白面書生翩翩施禮道:“小可有載人寶器,還望姑娘賞臉與小可一同乘坐。”
載人寶器?夜無仇好奇地抬起頭,他旋即想到了春宵佳夢那晚薛可琪展露出的古樸令牌也是一件載人寶器,所以她和雲小蟬才能得以迅速趕至惡隼山,為此夜無仇還深感過意外。當時雖說萬分詫異於此等稀有物品的出現,然事後卻因諸多瑣事而拋之腦後。
思及此,夜無仇瞥了眼薛可琪,這個豐腴的女人不知道咋想的,一路走來敝帚自珍,要不然霍靈暢也不至於如此奔波勞頓。
此時只見白面書生笑容可掬,全無剛剛在競爭中落敗的惱羞成怒之象,這極速轉變的態度讓夜無仇哭笑不得。
“呃……”霍靈暢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看了看夜無仇,又看了看霍傑,隨後又從白面書生白皙的麵皮上劃過,最後顯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白面書生自師成出關,涉入俗世,戰蒼穹,傲九州,名聲在玉衡國那是如雷貫耳!小可自以為不辱沒姑娘的美貌,這才斗膽邀請姑娘同乘。”白面書生彬彬有禮道。
夜無仇聽聞此話呀然笑出了聲,心性大變原來是因為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啊。
但旋即白面書生又說了句話,讓夜無仇徹底認清了他的意圖。白面書生道:“姑娘若跟隨我,自有榮耀萬千,他日當紅綾彩羅,四方聘禮,攜子之手,以無敵之姿奮戰於百宗大會上,只為將姑娘的美麗傳遍四海。豈是那個小子可以媲美的?”
這樣說著,白面書生又自覺儒雅地淺笑搖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在他心中,雖說對夜無仇的實力感到驚詫,因為在先前與紅髮少年的戰鬥是有目共睹的,但說到底還是鬥嬰而已,哪怕貓膩似水深,也絕不可能擁有與鬥王的一戰之力。因此,哪怕是再驚羨到嫉妒,可他的心裡仍不可置信地僧誦梵經般不停的讓自己相信,夜無仇其實不過爾爾。
更何況他是萬劫宗的重點培養物件,平日都是鮮衣怒馬意氣風發,被周圍人恭維出的傲然與自信是根深蒂固的,這就更加讓他對夜無仇嗤之以鼻。
這樣想著,白面書生看見霍靈暢侷促的狀態,誤以為她是喜悅羞赧,當下更加讓他對自信心膨脹。白面書生伸出手道:“姑娘,請跟我來。”
夜無仇與霍傑對視,他們眼中都噙著笑意,這種笑意是來源於對白面書生心跡的掌控,這在他們看來,白面書生不過是被宗族養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戰鬥機器罷了,幼稚到極點,也不知道閻老九有何自信放他單獨出來。
“自作多情適可而止便好,千萬別得寸進尺!”
夜無仇一把抓住探向霍靈暢的手,冷笑不已。
“哦?”白面書生沒料到夜無仇竟敢如此靠近,當下心中大喜過望,心想我找不到理由找你茬,你反倒自己送上門來,這回能名正言順讓你在伊人面前狼狽出醜!我都不曾擁有的,你何德何能佔有!
獰笑一聲,雄渾的鬥氣剎那震得白面書生周身袍子獵獵作響,強悍的勁氣灌注讓他對胳膊與夜無仇手掌接觸到位置光芒大放如強極則隕的炸裂感,白面書生信心滿滿如此程度的攻勢足以將夜無仇的胳膊震斷。
可下一秒卻讓他舌橋不下,只見夜無仇穩如泰山,手掌間也未見如何發力,確輕輕鬆鬆便將白面書生的力量盡數抵消,那場景就好似他掌間握著炸裂開來的能量,本該無往不利確被其揉成團捏散。
沖天大炮放了個響屁,不過如此。
白面書生自信的笑容凝滯在他的臉上,轉瞬間便化作驚恐萬狀,“你……你是怎麼做到的!這……這不可能啊。”
“廢話少說,時間緊迫,快點將寶器拿出來。”夜無仇雲淡風輕道。憑他目前的實力,哪怕母豬會上樹,他也斷然不可能鬥得過白面書生,這一切全憑弗克洛暗中協助。
白面書生臉色幾經變幻,最後他將眼中的驚疑暫且壓制下來,他看了眼被抓的胳膊陰森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夜無仇與之眼神交流良久,隨即鬆手且聳聳肩道:“不是威脅你,家國遭變,你不著急我都替你著急,他日眼睜睜看著玉衡國遭他國的鐵騎無情踐踏,萬劫宗想必亦不得善果吧。”
夜無仇擔心這個心思不靈光的人被激起血性寧死不屈,得不到寶器,那麼對誰來說都無益處,索性便退讓一步,使事情落得個良好發展。
此時此刻,白面書生極度的震撼中,他的大腦仍然處在空白之中,而他對夜無仇的反抗不過是遭遇壓迫下意識的行為而已。
“呃呃。”白面書生如夢初醒般,震撼讓他多少有些服從性,他連忙將手掌撫上納戒,只見倒影投射,瑞彩紛呈,身長數米的物件出現在眾人眼底。
人們湊上來,只見這是一個像舟似船的物件,多桅佈局,首尖尾方,類似於破木板的材質構成船身,自打這小帆船出現,一股木頭腐爛的味道便在周圍瀰漫,因發黴而攀爬著的斑點遍佈其周身。